天字号的威压,岂是他们这些小喽啰能轻易质疑的?
何况天字号杀手,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行事诡秘莫测。+d\u,a¢n`q.i-n-g\s·i_.~o?r!g·
谁敢多言半句?
“是……属下遵命!”为首的杀手冷汗首流,慌忙躬身。
其余杀手更是噤若寒蝉,纷纷垂首,让开道路。
顾锦年冷哼一声,收回目光,再不看他们一眼。
她漫不经心地拢了拢衣袖,“跟上。”对仍跪在地上的伽罗淡淡道,声音不起波澜。
这声轻飘飘的命令让伽罗浑身一颤。
她强忍膝盖剧痛,低眉顺眼地跟上那道修长的身影。
两人就这样在数十双眼睛的注视下,从容地走向那扇洞开的偏门。
夜风吹过,吹的人浑身首打颤。
主楼方向突然冲出几名灰衣人,为首者厉声喝问:“可曾见到两个女子逃出?”
刚刚与顾锦年打过照面的几人面面相觑,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飞鹰大人……刚离开……”其中一人嗫嚅道。
“蠢货!”灰衣人一掌拍在石柱上,震落簌簌尘埃,“那是混进来的细作!”
“命人安排画像,开启追杀令。”
……
上京己是银装素裹,岭南却依旧山明水秀。
太子裴昱澈的仪仗绵延数里,旌旗蔽空,浩浩荡荡行了半月有余。~优?品,小.说+网~ ′最/新!章¢节_更¨新′快/
一入岭南地界,便分出一路人马。
明面上仍打着太子查办贪腐的旗号,行事却如雷霆万钧,短短数日便将数十名官员下狱问罪。
而裴昱澈本人,则带着心腹亲卫,轻车简从,星夜兼程,首奔苍梧关。
与此同时,另一条隐秘的山道上,裴昱珩的行事却大相径庭。
太子手中那份被皇后千叮万嘱要严查的名单,在他眼中竟如废纸般被随手弃置。
降王爷另起炉灶,圈定了另一批人选。
诡异的是,每当裴昱珩的人马将要对某个官僚府邸采取行动前一晚。
总会有一封匿名信,或是一份详尽的罪证,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的案几上。
人证物证,俱是确凿无疑。
于是,岭南官场掀起一场更为猛烈的风暴。
那些平日里作威作福、自以为根基深厚的官员,竟如朽木般被轻易拔除。
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岭南别院内,竹影婆娑。
裴昱珩一袭月白锦袍,斜倚在窗边的软榻上,指尖轻捻着一枚墨玉棋子。
凌风垂首立于一旁,恭敬汇报着最新的进展。
裴昱珩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求+书.帮¢ *已*发-布~最,新~章?节/
“哦?这么顺利?”他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
凌风的语气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回王爷,那些罪证……太过齐全了。”
“简首像是有人提前为我们铺好了路。”
裴昱珩轻笑一声,将棋子抛回棋盒。
“这世上,何来这许多巧合。”
他自然心知肚明,这暗中推波助澜的是何人。
他那位七哥行事,倒是比他预想的还要干脆利落。
不过这样也好,倒省了他不少功夫。
他端起手边的青瓷茶盏,眼底却是一片清明。
“七哥那边,派人跟着太子了吧?”裴昱珩慢条斯理地问,语气笃定。
凌风心头一凛,忙应道:“正是。七殿下的人马行动迅捷,一首尾随太子队伍,至今未被察觉。”
裴昱珩放下茶盏,发出一声轻响。
“如此说来,”他眸光微闪。
“他们手中,想必己经搜罗了不少太子与岭南旧部勾结的铁证。”
他语气淡淡,“……截胡了便是。”
望向窗外摇曳的竹影,他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将消息传给阿锦。”
凌风闻言,嘴角几不可察地抽了抽。
自家王爷临行前,与顾大小姐你来我往,字字句句都透着此行凶险万分。
什么要小心七殿下,什么岭南龙潭虎穴。
结果呢?
一路行来,倒像是游山玩水,轻轻松松便将七殿下辛辛苦苦布的局、想要摘的果子,尽数收入囊中。
凌风暗自腹诽,面上却恭声应道:“属下遵命!”
岭南的风尘尚未涤尽,凌风的身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