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顾溪迎着落日余晖,微微仰起纤细的脖颈,这是她自认为最美的角度。_x¢i\a·o_s/h_u/o?g*u.a′i`.!n~e`t\
她对着镜子练习了无数遍。
然而,阿骨打却连个眼神,都未曾在她身上停留。
“速带王叔去寻苗医。”他侧过头,目光转向自己的苍狼卫。
两名苍狼卫立即上前,将哀嚎的阿特丹抬上担架。
待众人退下,阿骨打转向顾锦年时,眉宇间的凌厉己然褪去。
“今日惊扰姑娘了。”他右手抚胸行了个草原礼,“改日本王必当备上厚礼,亲自登门致歉。”
担架经过时,阿特丹突然挣扎着抬头。
那只完好的右眼死死盯着顾锦年,浑浊的瞳孔里翻涌着令人作呕的欲望。
顾锦年广袖下的手指微微收紧,眼底闪过一丝冷芒,此人,终究是个祸患。
“二姐姐……”顾念苍白着小脸,轻轻拉了拉顾锦年的衣袖,“回府吧,母亲等着我们呢”。
顾锦年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领着她快步走向不远处的平阳侯府马车。
顾溪恨恨的望着顾锦年,她要让那个小贱人不得好死。
车厢内,沉水香的余韵尚未散尽。
顾锦年背靠车壁,修长的手指轻叩窗棂。
那只金爪猎鹰为何独独冲着念儿来?
这绝非偶然。`幻\想/姬_ _更+新_最?全!
“咦?”顾念突然轻呼,“二姐姐你看,这是什么呀?”
顾念摊开手心,声音带着不确定:“好像不是我的东西。”
顾锦年倏地睁眼。
只见顾念摊开的掌心里,静静躺着一个鹅黄色的小香囊。
那香囊不过拇指大小,针脚凌乱得像是仓促赶制。
一缕甜腻到发齁的香气正从香囊中幽幽飘散。
这味道……
顾锦年瞳孔骤缩。
她在顾溪身上隐隐闻到同样的味道。
好一个顾溪…
容她苟活至今,不过是要借这把刀,去剐那裴昱澈的肉。
如今,也该让这枚棋子,发挥最后的价值了。
天色彻底黑了下来,马车辘辘,很快便在平阳侯府门前停稳。
顾锦年扶着顾念下了马车,看着她依旧苍白的小脸,压低了声音嘱咐:“念儿,这几日你便待在府中,不可随意出门。”
顾念乖巧地点头:“二姐姐,我听你的。”
夜风吹过。
顾锦年目送顾念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这才转身朝蔷薇院走去,莲心提着灯笼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
“莲心,去歇着吧。”顾锦年在院门前驻足,语气平淡。
“是,小姐。”莲心见她神色不对,不敢多问,连忙应下。`x~q?u·k?a_n.s.h¢u*w-u/.-c?o′m!
推开雕花木门的瞬间,顾锦年指尖一顿,清雅的兰香中混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血腥气,还有那独属于某个人的龙涎香。
顾锦年霍然抬眸,裴昱珩正慵懒地躺在锦榻上。
她屏息凝神,缓步靠近。
床上的男人似乎被她的声音惊动,微微动了动。
顾锦年正欲开口。
下一瞬,手腕猛地一紧!
“你——”
顾锦年猝不及防,整个人天旋地转,惊呼一声便被那人狠狠拽进了怀里,重重压在他滚烫的胸膛上!
鼻尖瞬间被浓郁的血腥气与龙涎香,还有一股……风尘仆仆的味道。
“放开!”她试图挣扎,手腕却被铁钳般的大手箍得更紧。
血腥味,似乎更浓了些。
“你受伤了?”顾锦年蹙眉,声音清冷中带着紧绷。
裴昱珩胸膛起伏,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喑哑:“无碍。”
他不多言,顾锦年便也不再追问。
前世今生,她早己学会了察言观色,何时该问,何时该闭嘴,她心中有数。
裴昱珩微微垂眸,幽深的目光落在怀中人儿的发顶。
熟悉的气息萦绕鼻尖,连日来的奔波与戾气,都在这一刻得到了安抚。
只要她在,他便心安。
顾锦年再次微微抬首,对上他深不见底的黑眸。
不等她开口,裴昱珩手臂倏然收紧,将她整个人更深地嵌入怀中,下巴抵在她柔软的发间。
“别动。”他声音低哑,“让我抱一会儿。”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