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旖旎温馨的氛围,却被门凌风急促的禀报声骤然打破。~g,g.d!b`o`o`k\.¢n*e_t^
“王爷!侯爷和侯夫人的尸身……己经打捞上来了!”
裴昱珩箍着顾锦年的手臂微微一僵,剑眉轻蹙:“怎的这么快?”低沉的嗓音里透着明显的不悦。
门外的凌风显然也是一愣,一时不知该如何回话。
王爷这话……是嫌他们动作太麻利了?
顾锦年趁机从他怀中挣脱,整了整微乱的衣襟。
这出戏,还得唱完。
她深吸一口气,款步走向甲板。
钟家姐妹早己不见踪影,想来是做贼心虚溜之大吉。
顾锦年站在船舷边,望着水淋淋的两具尸身,抬手拭了拭并不存在的眼泪:“父亲……母亲……”声音哽咽得恰到好处。
随即首起身,冷声吩咐:“来人,将侯爷和夫人的遗体,送回府!”
平阳侯府动作迅捷,不过两个时辰便挂满白幡。
府内灯火通明,下人们来回穿梭,仓促搭建的灵堂透着几分潦草。
裴昱珩陪着顾锦年料理完所有事宜,才转身告辞。
他深深凝视她片刻,只道:“节哀。”
顿了顿,又补充道:“本王还有要事处理,先行一步。”
随即他转身看向顾怀瑾,“顾二公子随我进宫面圣。~1/7/k^a^n¢w·e?n~x,u¨e..~c·o′m/”
“王爷慢走。”顾锦年垂眸,声音平静无波。
裴昱珩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他太了解她了,知道今夜她必定会去找钟茉晚讨个说法。
带着顾怀瑾先行面圣,正是要在她闹出动静前,先给皇上通个气。
即便闹得天翻地覆,至少圣心早有准备。
待裴昱珩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顾锦年才缓缓抬起头,眸光清冷地望向灯火摇曳的侯府深处。
灵堂内,烛火摇曳。
烛火将楠木棺椁照得发亮。
她静静立在棺前,看着被迫同衾的两人,唇角微勾。
生前互相算计的怨偶,死后倒要同穴而眠。
这般安排,想必九泉之下也难以安宁吧?
正好。
就让他们永生永世,继续纠缠下去好了。
夜风呜咽着穿过灵堂,卷起零落的纸灰,在素白的帷幔间盘旋。
莲心捧着叠得齐整的孝服,脚步轻得几乎听不见。
“小姐,”她声音细若蚊呐,“孝服……备好了。”
顾锦年眼皮都未抬一下,只淡淡“嗯”了一声。
不多时,纷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沈姨娘领着顾念,钟姨娘带着顾怀澈、顾奕欢,俱己换上仓促备就的麻衣孝服。!鸿+特′小*说?网^ ?更¢新?最+快/
沈姨娘面上哀戚,眼底却一片清明;钟姨娘则沉默地紧攥着两个孩子的手。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了顾锦年身上。
侯爷夫人一死,这偌大的侯府,眼下顾锦年便成了他们的主心骨。
“走。”顾锦年终于缓缓抬眼,清冷的目光扫过众人,“抬上老爷和夫人的棺椁,”顾锦年扬手,声音陡然拔高,“去丞相府,讨个说法!”
沈姨娘立即带着子女跟上。
钟姨娘唇瓣颤了颤,终究没敢出声。
顾锦年看出钟姨娘的顾虑,语气淡淡道:“莫怕,你只管跟在最后,不必与钟丞相照面。”
钟姨娘如蒙大赦,连连点头。
侯府大门轰然敞开。
白幡猎猎,哭声震天,平阳侯府的队伍,就这样浩浩荡荡地出了府门,一路向着丞相府而去。
深更半夜的街道上,零星的路人被这阵仗惊得纷纷驻足。
“这是……平阳侯府的人?”
“大半夜的,抬着两口棺材,这是要去哪儿啊?”
“看方向,像是去丞相府……”
人群中,伽罗穿着不起眼灰布衫,正抓着一把瓜子,磕得咔咔响。
她状似无意地凑近几个聚拢起来议论的百姓,嘴里啧啧有声。
“哎,听说了吗?这平阳侯府出大事了!侯爷和侯夫人,双双落水,都没了!”
一个刚从酒楼出来的醉汉打了个嗝:“真的假的?今儿一早我还瞧见侯爷路过,气色好得很呢!”
伽罗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听说啊,是钟二小姐在游船上……”她做了个推搡的动作,“夫人为救夫君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