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年走出皇城司,夜色己深,一轮弯月悬挂天边,洒下清冷的光辉。¢看\书·君^ ?首+发^
皇城司门口,裴昱珩身着一袭玄色蟒袍,腰间玉带紧束,勾勒出劲瘦的腰身。他负手而立,身后跟着几位官员,皆是神色严肃。
裴昱珩的目光,穿过夜色,准确地落在顾锦年的藏身处,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唇角微微上扬,似是赞赏,又似是了然。
凌风站在裴昱珩身侧,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他惊讶地咽了咽口水,王爷和顾二小姐……这也没见他们商量过啊!
怎么就这般默契?
一个刚出来,一个就正好进去……
他挠了挠头,这大概就是……心有灵犀?
不远处,隐匿在暗处的伽罗,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亦是赞叹不己。
这便是聪明人之间的交流方式么?
无需多言,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能知晓彼此的意图。
当真令人佩服!
顾锦年抬眸,与裴昱珩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该做的,她都己经做完了。
至于接下来的审案……
顾锦年唇角勾起一抹淡漠的弧度,那可不关她的事。
皇城司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顾准匆匆从屋内奔出,官帽歪斜,有些狼狈。
他手忙脚乱地扶正帽子,脸上混杂着惊慌与谄媚,快步迎上前去。~看¢书-屋\小_说~网` -免^费¨阅!读`
“哎哟,九王爷,诸位大人,今日是什么风把您们给吹来了?”
顾准的声音略显僵硬,心中正盘算着该推谁出去顶罪,这些人就来了。
这大半夜的,如此阵仗,着实令人心惊胆战。
他纳闷啊,九王爷和这群平日里八竿子打不着的大人们,怎么会突然齐聚皇城司?
顾准的目光在人群中一扫,一眼便瞥见了裴昱珩的衣着。
他没有穿平日里的常服,而是一身玄色蟒袍,金线绣制的蟒纹在灯火下熠熠生辉,衬得他越发尊贵逼人。
只这一眼,顾准心里就“咯噔”一下。
完了。
来者不善!
身着官服,明摆着是为公事。
他连忙将姿态放得更低,点头哈腰地将一行人往里引:“王爷,诸位大人,里面请,里面请。”
跟在裴昱珩身后的,是御史曹坤和他的得意门生萧策。
这两人,平日里就跟闻着腥味的猫似的,哪里有热闹就往哪里凑。
再往后,户部侍郎卫青、大理寺少卿池砚洲,甚至连太医许敬先都来了。
顾准心里那叫一个气啊,这些人是来看热闹的吗?
就算是要审案,可这跟户部侍郎有什么关系?
难不成还要查一查那些被拐卖的孩子的户籍?
他憋屈得厉害,可九王爷就在这里,他哪里敢多说半个字,只能硬生生把这口气给咽了回去。!2,y,u,e¨d\u..-c.o?m!
裴昱珩唇角含笑,那笑容,在顾准看来,“顾大人,本王与诸位大人,是奉旨前来,要见一见那郊外庄子上的嫌犯。”
奉旨?
顾准的心又是一沉,谁的旨意?
皇上不是说让他慢慢查的吗?
顾准不敢细想,只觉得头皮发麻,后背发凉。
“是,是,请诸位随下官一起。”顾准的声音更低了,几乎听不见。
他转身,脚步匆匆,带着几分慌乱,几分无奈,去提审哑奴和那几个孩子。
待见到哑奴和那几个孩子,顾准便知道裴昱珩带这些人来干嘛了。
昏暗的牢房里,哑奴蜷缩在角落里,眼神空洞。
那几个孩子,一个个面黄肌瘦,惊恐地依偎在一起。
许敬先放下药箱,上前一步,示意差役将孩子们带过来。
他先是仔细查看了最大的那个孩子的眼底,舌苔,又细细把了脉。
然后,他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这孩子,受了惊吓,又长期营养不良,身子亏空得厉害。”
接着,许敬先又挨个给剩下的孩子们诊脉,把每个人的情况都一一记录在案。
“这个,先天不足,气血两虚。”
“这个,受了风寒,有些发热。”
“这个……”
许敬先每说一句,顾准的心就往下沉一分。
他哪能看不出来,许敬先这是在给这些孩子验伤。
卫青则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