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厢房里,宋满不紧不慢地拆了头发,秉烛坐在窗边,今天她手边多了一件新道具——一本《地藏菩萨本愿经》。+&第.?一`看-?书,>?网, D1¥免§费@&阅??~读-
春柳将温凉的薄荷汤摆到宋满手边,清宫消暑的汤饮除了梅子汤、绿豆汤就是一种用糖醋加水熬制的酸汤,宋满喝了一阵子,含糖量都过高,最近终于忍无可忍,开始琢磨新品种。
她房中有一个小炉子,用来炖燕窝、温汤药用的,她将小炉子用上,叫冬雪弄了些荷叶、薄荷、菊花等清凉草本,换着花样煲茶喝。
房间里冰鉴散发着清凉,冰比往日丰足不少,不说超额发挥,好歹是按照宋满的宫份足斤足两送来的,春柳执着一柄纨扇坐在宋满脚边小踏上,一边替她打扇一边说:“福晋房里灯还亮着,阿哥想是要在那边留宿了。”
她倒不心疼方才被小太监要走的两碟点心,只是可惜今夜阿哥不会再来,这大好的局势就被打断了,昨晚还在热乎劲上,今晚若不能续上,这热乎劲只怕就要散了。
主子一边吩咐她给上房送菜、给屋里熏香,又一番沐浴,可却也没仔细装扮,这会竟然拆了头发在炕上坐下,想必是也熄了想头。
她心里想要叹息,又怕主子听了着急,便只轻轻替她打着扇,一边道:“主子从前从来不看这些经书的,怎么忽然想起这个?”
宋满默默,正要说话,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春柳连忙起身,就在落地罩下打络子的冬雪往外一看,顿时欣喜起来,悄声道:“阿哥往这边来了。*微-趣?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又忙过来与春柳扶宋满起身,宋满到门口相迎,西阿哥正好大步流星走过来,见她在门口行礼,摆摆手。
宋满披着一头如云似墨的长发,目光温柔缱绻,弯月眉隽秀含情,并未特地装扮,但正是这样不经意的家常装扮,却别有一番洗去铅华的韵致在其中。
灯火阑珊下,家常装扮的美人如含露的白牡丹,清新润泽,洁净无暇,脸颊上一点脂粉也无,莹白的肌肤似泛着玉一样的光泽,干净,柔和而曼妙。
一阵很轻的牡丹香似幽幽浮来,西阿哥眉目微舒,柔和一些,伸手扶起尚未完全立首的宋满,开口第一句却还是问:“怎么还没睡下?”
“白日睡得多了,天气又热,不如守着冰鉴清凉,再打发些时光,否则如此长夜,也无意趣。”宋满似未注意到西阿哥略急的语气,关切地道:“爷可是中了暑气?怎么脸色这样难看,快进来,吃碗凉汤吧。′j_c·w~x.c,.!c+o-m.”
她牵着西阿哥往里走,一边吩咐:“春柳,取些干净的冰,冲到薄荷汤里。”
一只净白的白釉碗通透玲珑,捧在如玉的指尖上,却说不清碗和肌肤哪个更为雪白细腻,宋满将薄荷汤端给西阿哥,“爷见谅,妾如今还不宜用太多冰品,今日己吃了凉果子,凉汤不敢吃凉的,也没想到爷会过来,来不及准备……”
西阿哥一口饮了薄荷汤,清淡的凉汤还算合他的口味,宋满也确实是毫无准备的模样,他眉目舒展一些,叫她坐下,似不经意地道:“方才在福晋房里,吃了你送去的菜,倒是不错。”
“本是福晋赏的茶叶,妾才想着进菜给福晋尝尝,也是借花献佛。”宋满笑道:“爷若也喜欢,那真是那鸭子的福气了。”
西阿哥点点头,不知他信没信宋满不是特地送菜表功,但至少目前,宋满的言语行举都叫他还算满意,只道:“你待福晋恭敬,这很好。”
妻贤妾美且懂事,这是这些男人的美好期盼,李氏平日骄纵些,毕竟大节上没差,今日邀宠闹到德妃的人跟前,才显出宋氏的本分来。
宋满也听到了方才发生的事,所以今晚言语才格外小心,避免不经意掉坑,这会听西阿哥如此说,知道这关算是暂时过了,却也不敢掉以轻心,微微低眉,温声道:“福晋待妾恩宽,妾无能之人,只能在这些小节上多尽心了。”
西阿哥拍拍她的手,昏黄灯火下,这一低眉的娴静柔软令他心神微松,生出眷恋之情,牵着手,却懒得说话,只想静静地靠着。
宋满知道这位老板这会大概心情很不美丽,便也不言声,只替他解了辫子,取紫檀梳来,替他从上向下通,轻轻按摩头皮,再用温凉的巾帕擦干汗水。
这是懋嫔和原身记忆里的必修课,想到手底下的是随时能爆金币的大金主,宋满格外有耐心,
西阿哥静静阖眼好一会,被清幽绵淡,若有若无的牡丹香笼罩着,心神渐渐放松,也觉疲惫了,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