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要当恶人去了。?w_a~n,b!e?n`g_o^.?c/o~m*”萧恪始终在笑,只是有那么一瞬,他脸上的笑意有些难以维持。在被贺绥看穿之前,萧恪松了手,他越过贺绥身边向外走了几步,“阿绥,你说我要是把这个店砸了,明日祁太尉可会气急败坏参我一本?”
“这处铺子是祁家的?”
“不全算是,只是多少有些蹊跷联系。不过若真砸了,恐怕也够太尉夫人肉痛些日子了。”
贺绥有些担忧。“这般大张旗鼓闹出动静来,我担心明日朝堂之上,不只是祁家,怕是言官谏臣都要抓住这错处不放了。”
萧恪摇头嗤笑一声道:“无妨,不过是个群聒噪的老家伙。何况我错得越多,上面那位便能攥得松些,这笔买卖利大于弊。”
贺绥见他心意已定,便没再多劝。出了这门,他依旧得是那个与萧恪水火不容的贺家少将军。
萧恪负手出了雅间,信步立在铺子内。不过为着他的侍卫把守在店铺门口,这会儿并没有什么客人,倒是门口来来往往聚了不少不知情的人往店里张望。*x~z?h+a-i!s+h,u!.~c¨o_m-
“洪喜,砸。”
“诶!别别别!”那店铺掌柜本是迎上来准备招呼贵客的,他还没反应过来萧恪那话是什么意思,原本把守在铺子外面的侍卫便鱼贯而入,二话不说便开始砸起了店。
那些侍卫皆是人高马大的壮汉,他一个小老百姓拦不住也不敢喊停,只能看着辛苦攒下的基业被打砸个彻底,号丧似的扑过去跪在萧恪脚边,求郡王爷高抬贵手。老大不小的爷们急得几乎要哭出来。
萧恪真真是铁石心肠,直等着那些侍卫砸得差不多了才让洪喜喊停,只是此时停不停手已没有太大差别了,那掌柜的看着一室狼藉,咕咚一下瘫坐在了地上。
“委屈?”萧恪歪头一笑,他这么问,那掌柜纵使满肚子委屈也半个字不敢说,可他此刻也说不出来话,萧恪问,便只能不住摇头。
“呵。有也不要紧,你记清楚了再告诉背后养着你们的人便是。”
萧恪的声音自头顶传来,明明是少年清亮柔和的嗓音,此刻在那掌柜耳中鹊似那幽冥恶鬼的低吟一般,脑袋嗡得一声,身子也跟着抖落起来。/6/1-墈′书/旺~ *哽+欣?蕞+哙·
“祁家的人和东西,本王看着就膈应!”
第十七章
萧恪此刻乏得很。
大殿肃穆,众臣列队齐整,唯有他站在康王叔身后昏昏欲睡。
昨日本是难得机会,哄得阿绥同他抵足而眠。虽得守着规矩,不越雷池一步,却不妨碍他借着装睡的机会占些个便宜。
偏生白琮那混小子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半夜闯进来非要舅舅陪着,洪喜带着侍卫将人拦下了,却不成想白琮直接扯开嗓子嚎啕大哭,贺绥来了也不管用。
一堆人围着个小祖宗哄了大半宿,好不容易不闹了,却把贺绥勾了去,这让萧恪如何睡得着,盯着床帐子顶同个深闺怨妇般硬挺了一个多时辰。
寅时初,宫中晨钟一响,众臣便要列整入殿早朝。在那之前,萧恪便得洗漱更衣,换上朝服。这一宿拢共也就半个时辰是合上眼的。幸而萧恪身形不高,被前面的康王挡着,又站得靠前,一时倒没什么人发觉他站着打起了小盹儿。
迷迷糊糊得,好似有人叫他的名,最后还是被康王用手拐子顶了一下萧恪才清醒的。
一抬头,就见那留着山羊胡的文官手持笏板对着自己吹胡子瞪眼睛。
“方才陈卿参奏,燕郡王可有要辩驳?”
萧恪一个字没听到,但心里约莫已猜到对方参了他什么,便自臣工之列中走出,站到那言官的身旁,语气淡漠回道:“臣不认。”
“人证物证俱在!燕郡王莫想着今日能够推脱过去!”那言官义愤填膺,见萧恪不认,便又将他昨日命人打砸宝麟阁的事详述了一番。
其详尽之程度,好似昨日他亲眼目睹一般。这其中自少不了添油加醋,末了还把萧恪警告那掌柜的话一并说了出来,连口气都学得十足十。
萧恪便可肯定这个陈大人是祁太尉推出来试水的。
众臣哗然。
砸一个铺子本不是什么要紧事,可要命的是那句看见祁家人就膈应的话。虽说祁姓并不是什么生僻姓氏,但放眼朝中,这个祁家指的是谁简直是不言而喻。
祁家那可是当今皇后的母家。朝中三成以上都是祁太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