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冬日,暖阳和煦,一扫连日战火带来的阴霾。_k!a!n`s,h_u+a?p.p?.¨n`e?t?太湖的碧波之上,悬挂着“秦氏商行”和“肃王讨逆”旗帜的商船往来如织,将从各地筹集而来的粮草、兵甲、药材源源不断地运往临安。经过数月的休养生息和励精图治,整个江南地区,在萧煜恩威并施的治理和秦家不计成本的投入之下,早已不见了之前的萧索与恐慌,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欣欣向荣、百废待兴的蓬勃景象。
临安城,这座曾经的“孤城”,如今已然变成了整个江南反抗联盟的绝对中心。城内,曾经因为瘟疫而紧闭的商铺重新开张,街道上人流熙攘,百姓们的脸上虽然还带着几分对过去的回忆,但更多的是对未来安宁生活的期盼。他们口中传唱的,不再是风花雪月的靡靡之音,而是经过文人墨客润色的、关于“肃王神威退敌兵,苏神医仁心救万民”的英雄史诗。
城外,那座曾经的废弃寺庙和庄园,已经被彻底改造成了规模庞大的军营和后勤基地。数万名新编的“讨逆军”,正在李长青等将领的严酷操练之下,褪去之前的散漫,逐渐磨砺出真正军队的雏形。他们的呐喊声和兵器碰撞声,响彻云霄,与城内“秦氏军药坊”和“杏林学堂”那热火朝天的建设景象交相辉映,共同谱写着一曲希望与力量的战歌。
……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京城,承运殿。
殿内的气氛,比西伯利亚的寒流还要冰冷和压抑。_兰\兰_雯_血` ¢免·废¨粤^犊\地上散落着无数价值连城的官窑瓷器碎片,如同苏文宇那颗早已破碎不堪的“帝王之心”。
苏文宇身着漆黑的龙袍,面容因为连日的愤怒、失眠和无尽的焦虑而显得异常憔m扭曲。他那双曾经还带着几分伪装的温润的凤眼,此刻却布满了血丝,充满了暴戾、猜忌和一种近乎癫狂的偏执。
他的脚下,滚落着一个盛满了美酒的金樽。吴应熊的人头,早已被他下令撤去,但那股失败带来的、深入骨髓的羞辱和恐惧,却如同无形的鬼魅,日夜缠绕着他。
“萧煜……苏倾离……秦家……”他如同梦魇般,一遍又一遍地低声念着这几个名字,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刻骨的仇恨。
江南的大败,不仅仅是一场军事上的惨败。它如同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他这个“新皇”的脸上,也彻底抽碎了他那“天命所归”的虚假光环!如今,整个天下都在传唱着萧煜的仁德与神武,都在赞美着苏倾离的医术与善良,而他苏文宇,则彻底沦为了一个弑君篡位、残暴不仁、被数千“义军”打得丢盔弃甲的……跳梁小丑!
这种巨大的反差和羞辱,让他如何能够忍受!
“陛下息怒,龙体为重啊!”魏忠贤跪在地上,浑身抖如筛糠,连头都不敢抬。′2¨疤¢墈′书*王! +哽~薪!醉`全¢
“滚!”苏文宇一脚将魏忠贤踹翻在地,眼中迸射出骇人的凶光,“一群只知道阿谀奉承的废物!十万大军!十万大军啊!就这么……没了!你们告诉朕,朕现在还拿什么去跟萧煜斗!拿什么去坐稳这个江山!”
恐惧,前所未有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缠住了他的心脏。他发现,他越是想抓住手中的权力,那权力就越像指间的流沙,流失得越快。
就在他因为愤怒和恐惧而几近失控之时,一个阴冷沙哑的声音,如同鬼魅般,从大殿的阴影中缓缓响起。
“陛下,胜败乃兵家常事。区区一次失利,又何足挂齿?”
南疆大祭司拄着那根诡异的人骨法杖,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他身上的气息,比之前更加阴森和强大。
“大祭司!”苏文宇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猛地转过身,死死地盯着他,声音嘶哑地问道,“你不是说‘追魂使’万无一失吗?!为何还会让他们带着‘血凤花’逃回江南!你不是说临安城固若金汤吗?为何会一夜之间土崩瓦解!”
“桀桀桀……”大祭司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老夫也未曾料到,那个叫苏倾离的女子,竟然能将中原的医毒之术,运用到如此地步。她对人心的算计,对毒物的理解,甚至已经超越了老夫的许多弟子。秦婉君那个女人当真是生了个好女儿啊。”
他的语气中,听不出是赞赏,还是更加阴冷的嫉妒。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苏文宇几乎是咆哮出声,“萧煜在江南已经成了气候!他有秦家做后盾,有万民拥戴,还有了数万大军!他很快就会打过来了!朕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