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n-rou,等云知年彻底安静下来,再给他抹好药。·2*8′看?书¨网^ -无.错!内′容.
对待如此倔拗的云知年,有时,只能强来。
裴玄忌做好决定,便拽紧那截衣袖,声调冷硬地道,“我数到三,你再不肯出来,我就把你捆去床上,让大夫来看,一,二…”
一方小小的书架怎么可能挡得住裴玄忌。
裴玄忌使了暗劲,将云知年往自己身边带。
云知年扶抓架壁的手都泛了白也阻挡不住裴玄忌,万般无奈之下,云知年低声吼道,“我就是不喜欢看大夫!”
他的嗓音正在颤抖,似是还夹杂着细细的哭腔,由此染上了一丝凄楚。
“大夫给我看病,就要给我把脉,要摸我的皮肤,若是那处的伤,还要扒开来看,我不想,不想…”
诚然,不是每一个大夫都像姚越那般没有医德,借由看病上药之机,轻薄亵辱他的身子,可被姚越口口的那些年,这些回忆早就像一根针般,深深扎在了他的心底。+m_i!j+i~a_s~h,e`._c+o!m/
他要张着腿,把自己最丑陋不堪的地方给人看,还要忍受对方沾满药膏的指,甚至于,在服用寒药的那几年,姚越还会在每次为他检查完身体后,用蜡油烫他伤他,用夹子夹他…只为欣赏他屈辱痛苦的表情,在他被弄到伤痕累累之后,再为他看病医伤。
他不愿看大夫,既是怕体内的蛊虫被发现,也是怕再经历那些犹如噩梦般的情形。
泪水毫无征兆地落下。
云知年哽着,轻声地向裴玄忌哀求,“阿忌,我当真没事的,你不要迫我看大夫了…”
“不行。”
裴玄忌默了几息。
但最终,还是没有同意。
他动作强硬,“时间到了,既然你不肯配合,那就如你所愿,我会绑着你强迫你看。”
“跟我走!”
“我不!”
云知年拗着劲儿地同裴玄忌对抗,许是两人太过用力,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书柜在裴玄忌的怒火中轰然倒塌,层层叠叠堆积着的书籍如瀑般倾泻而下,扬起一片尘埃灰雾。-g/g~d\b?o,o?k¨.!c!o*m\
而一个被被藏在书后的木箱也随之坠落,箱盖应声而开。
刹那间,一叠早已泛黄的信纸若雪飘撒遍地,而在这堆信纸中央,还仰面躺着一只小小的,精致的木雕。
两人同时怔在原地。
“这…这是什么?”
云知年下意识地弯下身,想要拾起那只木雕,却被裴玄忌抢先一步夺走。
可即便如此,云知年还是看见了。
木雕雕刻的形状,是一个小人。
再确切些说,雕刻的,是云知年。
在为父亲准备寿礼时,裴玄忌曾拜师雕刻名家程老先生,但除了那份没有送出去的寿礼,裴玄忌没有再雕刻任何东西,只有云知年。
只是云知年。
木雕的每一道线条,干净又利落,是裴玄忌花了无数个不眠之夜,一刀一刀镌刻下的思念。
从微簇的眉,到含笑的眼,从挺直的鼻梁,再到习惯性轻轻抿起的唇,每一处,每一刀,都是裴玄忌的满腔爱意。
而那些信…
更是从他第一次来上京遇到云知年后,就开始写的。
他写了整整五年。
从第一次相遇后分开的那两年,到他被云知年抛弃后的这三年…
他一封一封地写给云知年,假装云知年还在,假装他们依旧相爱,他借着那一张张薄薄的纸片,向云知年无声地诉陈着他的痛苦和难捱的相思,但这些信,他一封都没有送出去过。
那些可笑而荒唐的爱意心事,在云知年看来,或许不过是少年人的一时脑热,或许还会一边看他的信,一边嘲讽他,讥笑他。
裴玄忌不怕招笑。
也不怕被挖苦。
只是因他明白,他不敢将信送给云知年的真正原因是云知年根本就没有选择过他。
云知年,从来…都没有坚定地选择过他。
“见字如面。”
“年儿亲启。”
“顺颂时祺。”
“喜乐安宁。”
云知年的指尖从那些蒙了尘的信纸上一一拂过,他的指尖在抖,因信是封住的,所以他看不到信的内容,可便是从封头上那一个个简短缱绻的字句中,他还是看到了裴玄忌一腔真心。
最后几封的封头更是只有简简单单的几个字。
“回来…”
“年儿…”
“求你回到我身边来…”
“很可笑,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