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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
裴玄忌掀帘去望。
几个黑甲护卫回禀,“老大,有人追上来了!”
“分头跑!”
裴玄忌沉吟片刻,拉拽起云知年,带他翻身上了一匹马,弃车而逃。
夜色如墨。
裴玄忌挟持着云知年在林间疾驰。
云知年坐在马背,被裴玄忌用力揽在怀中,能够感受到后方自裴玄忌胸膛内传来的剧烈心跳和那略显局促的呼吸。
裴玄忌耳力极佳,大抵是能听到越发逼近的追兵。
看来,他的护卫没能挡住追兵。
“你放我走罢,阿忌。不要再坚持了…你真的会有危险的!”
云知年哀求道。
裴玄忌收紧手臂,“休想!”
然而话音刚落,前方林间突然亮起一片火光。
柳廷则一袭绛紫官袍坐于马上,身后则跟随着数十名举着火把的精锐侍卫,火光映照下,他的面容冷峻如霜。*白*马.书`院! ^无?错+内!容·
“裴玄忌!”
柳廷则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清晰,“放下云大人,我自会保你全身而退。”
裴玄忌冷笑:“就凭你?”
他挑衅似的扫视了一遍柳廷则的人,右手握紧腰间佩剑,“一起上啊!”
正当裴玄忌要拔剑而上时,后方一支冷箭破空而来,裴玄忌闪身避过,却给了柳廷则的人可乘之机,只见那数十侍卫策马疾驰,刀剑相迎,直指裴玄忌。
电光火石之间,云知年被自后方赶到的楚横一把抱走捞上马背。
裴玄忌双目一缩,想要追击,却被数十人团团围住,脱身不能。
“你们先走!”
柳廷则意欲捉拿裴玄忌,只瞧见云知年脱困获救后,便自命令楚横等人后撤。
马匹如离弦之箭般冲出山林,云知年回头望去,只见裴玄忌在火光中挥舞长剑的身影越发渺小。,x-i¨a`o¨s,h~u?o/c-m_s,.-o+r!g!
“柳大人!楚统领!是我自愿跟他逃跑的!”
云知年高喊出声,“你们,你们不要伤他!”
楚横抿唇,沉默几息后,横劈下一个手刀,云知年身体一软,遂缓缓晕倒在楚横怀间。
*
“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吾身常健…”
“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长相见…长相见。”
软媚轻吟的唱腔在房间飘荡不歇。
西关的唱腔悠远苍凉,一如当初云知年在沙汀中,听裴玄忌所唱的告白戏词。
裴玄忌?
他在哪里?!
云知年骤地睁开双眼。
他并没有看到阿忌。
此处是一间硕大的卧房,宽敞到近乎空旷无边,而他正躺在墙角的软床之上,身下是上等的丝绸被褥,柔滑如水,轻若无物,床帐则从四根雕花床柱上方轻垂而下,绣印的缠枝莲纹在微风下轻摇慢曳,恍若活物。
而卧房中央竖立了一座巨大的檀木屏风,幽香散出,那戏腔就是从屏风后头传来的,因没有配乐,这清唱便愈发显哀婉。
这…这是哪里?
云知年环顾周遭,确信是完全陌生的地方,他不安地撑臂起身,被褥滑落,露出大半光洁的皮肤。
等等…
他…他的衣服…
云知年悚然大惊,正不知所措之际,一面上涂了厚厚脂粉,伶倌模样的少年走进卧房,而紧跟其后的,竟是…公孙龄。
“先…先生?”
云知年迷茫地望向公孙龄,“我,我这是在…”
“在我府上。”
公孙龄神色淡淡,他不看云知年,只随意地坐到一侧的椅上,端起茶来,“霜儿,去服侍云掌印更衣。”
“是。”
那名被唤作霜儿的伶人十分乖巧地上前,结果手刚摸索着挨上云知年的身子,就被他羞红着脸推开,“你,你把衣服放这里,我自己,自己穿就好。”
“掌印大人,您之前的衣服都扯破了,是奴家帮你脱的,奴家没有眼睛,看不见的。”
云知年一怔,再看这小伶人,果然双目紧闭,再看模样,竟然是有点面熟的,“你,你是五年前香楼中的那个…”
“正是。”
霜儿叹了口气,“皇上命人挖去了我等的眼睛…从此,我便被逐出戏班…幸而,幸而有公孙先生收留…”
霜儿提及先生时,面上竟浮出淡淡的红晕,“虽然失了眼睛,但能得到公孙先生的疼爱,不用再在戏班子里过着饱一天饿一天的生活,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