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特殊,毕竟是皇室御医,奉主子命令前去大牢救人捞人是常有的事,只有些时候情况紧急,怕来不及传旨,便有规定,只要有太医署的令牌,便可进去探望半个时辰。/k?a*n^s`h-u_y.e~.¢c*o?m_
“官爷?官爷?”
摊贩眼瞅着这小公子呆在这里,不由笑着唤道,“您还真是爱吃这饼啊!每回过来,都要捎带上几块!”
“啊…”
姚越回过神,望了眼手中的烧饼,又想及云知年捧着烧饼,小口小口吃着时的模样,便也点头道,“是。”
“我平常就素爱吃饼听戏。不过今日好生奇怪,这天还见早着呢,怎的戏班子就不唱了?”
姚越正准备走,这时却无端抬首看了眼戏楼。
结果这一看不打紧,他居然在平常那座唱戏的香楼上,瞧见了他最不想见到的人!
裴氏三公子,裴玄忌!
裴玄忌一身黑衣猎猎,修长的身影就那般极是随意地斜倚在栏上,他好像盯梢姚越许久了,瞧见姚越终于看见他,方才轻勾薄唇,同姚越点了点头。·兰`兰+文*学? *无+错_内\容!
这…这裴三上次不是在信中说,军中事务繁多,他至少还须到下月初才能入京吗?怎…怎现在就竟到了?
姚越跟见了鬼一样,眼睛瞪得溜圆,反应过来后,揣着那两块饼,拔腿就要往人堆里跑。
“快看!快看!又有将军来了!”
挤在街边的人堆中忽而爆发出阵阵喝彩,原是又有外地州府来的将军正骑着高头大马,在亲卫的簇拥下,威风凛凛地穿街而过,惹得百姓们纷纷围观叫好。
这同样都是入京述职的将军,官阶许还不一定有裴玄忌高,可人家就是器宇轩昂,煞有介事的,* 反观那裴玄忌,穿了一身黑衣劲装,出街在外连个人都不带,白日里躲在香楼跟鬼一样,不知作甚,瞧着不似什么正经将军,倒更像是个游手好闲的泼子无赖!
姚越正暗自叫苦,就被人三两步轻巧追上,紧接着,只觉双肩一疼,再回首时,裴玄忌的一张脸已近在咫尺。/r+u\w!e+n¢.·n+e,t′
“还敢逃?”
裴玄忌扫视向他,目光犀锐。
裴家的这位三公子长相不俗,面部线条利落刚劲,还生了双好看的桃花眼,本应是天生含情温柔的才是,但偏这裴玄忌的眼头是微微吊梢起来的,于是这双内勾外翘的眼型在不笑时,便毫无柔情可言,全是凌厉诮然,看向人时,瞳光闪烁,仿佛是要将人给生吞了一般。
偏性子又较真难缠,眼里揉不得半点儿沙子,姚越从前在军中时,就最怕他。
裴家大公子和二小姐加起来,都没有这位裴三难缠。
“问你话呢,小大夫,你见了我跑什么啊?难不成,是又瞒着我父将做什么亏心事了?”
裴玄忌年岁不大,还差几个月才满十八,可声腔却透着股漫不经心的老成,此刻他明明是笑着问话的,可压迫感却依旧极重。
仿佛这世上就没有能瞒得过他的事。
姚越心虚地抹了把汗,干笑两声道,“哪能呢?”
裴玄忌自然不会被轻易糊弄过去,一路揪住姚越的衣领。
这人天生神力,姚越哪怕年长他几岁,在他面前也毫无还手之力。
直至把姚越带离人群之后,裴玄忌方才正色下来,“宫里出了事,是不是跟你有关?”
裴玄忌所说之事,自是那康妃小产一事。康妃腹中怀着的,毕竟是新帝登基以来的第一个子嗣,如今小产,闹得满城风雨,想来他应是进宫面圣时听说这件事了。
姚越赶紧反驳,“不是,不是我做的,嫌犯是个太监,正在受审呢!”
“太监?”
裴玄忌眉头一皱,并不相信,“什么太监活腻了,敢谋害后妃皇嗣啊?怕是得了谁的好处授意罢。你,给我说实话!”
裴玄忌并不认得云知年。
虽其父裴千峰早年间同云氏兄弟皆属川建王旧部,但裴千峰倒戈江氏倒戈得早,同云氏交集不深,方才能在川建王兵败之后收归其所剩兵马,盘踞陇西,成个雄霸一方兵权在握的节度使。
俨然已成新患。
自是同一心效忠川建王的云氏不熟。
眼看裴玄忌不问个清楚是不打算罢休了,姚越眼珠滚动,只好说了些他知道的事情。
“真不是我做的,我在太后命令太医署煎的药中,发现了能让人有假孕症状的槡毒药渣。”
“所以,那康妃根本就没有怀孕!”
“至于让她以为自己滑胎,许是…许是钟后故意为之的,目的是什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