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自己能回去,那就一切都还有希望。/零`点¢看′书′ !庚.辛\罪+筷*
自己还能做那高高在上的楚国国相,甚至今日的屈辱也能说是为了忍辱负重,到时候,自己说不定还能让楚王更加重用。
想到这里,邓玉函眼中已经爆发出了亮色。
“本王从不戏言。”杨凡打断了他的遐想,声音陡然转冷,“但前提是,你需要为本王做一件事。”
听到这话,邓玉函回过神来,随后赶忙拱手说道。
“还请燕王殿下吩咐,只要是为了燕王殿下办事,莫说是一件事,就是十件、百件,罪臣也万死不辞!”
邓玉函此刻的忠诚表演比方才更加卖力,眼中充满了热切的期盼。
“很好。”
杨凡点了点头,随后一脸平静的说道。^x-x.k`s^g?.+c¨o¢m/
“本王要你以楚国国相的身份,亲笔撰写一篇国悼书。”
“国悼书?!”
邓玉函脸上的谄媚和热切瞬间凝固,一丝刺骨的寒意从脊椎直冲头顶。
身为堂堂国相,他又岂会不知国悼书的分量。
国悼书一出,就等于是向天下传扬了楚王的死讯。
若楚王死了,那他写这封国悼书倒也没什么。
可问题是,现在楚王没死啊!
想到这里,邓玉函只觉头皮发麻起来。
这国悼书……
自己绝不能写!
一旦他写了,那就是断绝了楚王的后路。*天*禧¢晓!税.网^ _已·发¢布+罪^歆+漳′结/
楚王死了,那自然万事大吉。
可他没死的话……
一旦楚王成功回到大楚,那么等待自己的就是九族尽灭,而自己必然也会在最极致的痛苦之中死去。
越想邓玉函越觉得恐惧。
但杨凡就像是没有看到他的恐惧一般,依旧在一脸平静的说着。
“不错,你写国悼书昭告天下,楚王郭骁,于兖州之战中,身中流矢,伤重不治,王驭宾天,令楚国举国哀悼,举丧发丧!”
听完这话,邓玉函如坠冰窟,身体筛糠般剧烈地抖动起来。
他强行压下内心的滔天恐惧,脸上努力挤出一副悲戚的表情。
“还请燕王殿下宽恕,罪臣虽……虽已幡然醒悟,愿弃暗投明追随殿下,然君臣大义,天地纲常!王上他……他待罪臣终究曾有知遇之恩!臣子之道,首重忠信!”
“罪臣如今未曾亲见王上尸身,岂敢妄言其薨逝?此非人臣所应为,更非信义之举!若殿下强逼罪臣行此不忠不义、诅咒旧主之事……”
话到此处,邓玉函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腰背。
“罪臣宁死不从,唯求一死以全名节,请燕王殿下……成全!”
说完他重重地磕下头去,脸上满是决心慷慨赴死的模样。
看到他这副模样,本来已经对他心生鄙夷的许新文等人都不由侧目。
看来此人倒也没那么不堪嘛。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此刻看似准备慷慨赴死的邓玉函其实早已经心脏狂跳。
他这般说辞其实就是在赌。
他想赌杨凡会看在自己忠臣气节的份上对他心生欣赏之意,从而不再这般逼迫自己。
毕竟以往他投入安国将军门下时,这一招可谓是屡试不爽。
然而杨凡听完他这番慷慨激昂的陈词之后,脸上却没有丝毫波澜,只是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
下一刻。
锵啷!
只听几道清脆而冰冷的金属摩擦声传来,站在一旁的燕北和韩延昭等人都默契地将长刀推出了刀鞘半指的位置。
冰冷的刀锋在帐内烛火的映照下,反射出刺眼而凛冽的寒光。
一瞬间,无声却铺天盖地的肃杀之气,如同实质的冰水,瞬间浸透了邓玉函的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