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半夏又开始认真地清点收入。-d_q~s?x.s`.`c`o!m!她掰着手指头,一笔一笔地算:"大姐,这两天加起来素饼卖了二百一十五个,赚了八百六十文,加肉的卖了八十七个,赚了五百二十二文;还有单卖的卤肉,赚了三两银子。"
"扣掉成本,赚了能有三两,盈利占大头的还是卤肉。"香橼心里想着。
虽然比不上打猎时一次的收入,但这是稳定的来源,打猎全靠运气,说不准哪天会空手而归,而且码头上的生意,只要用心做,总能慢慢做大。
不过她还是喜欢在山林间的感觉。
山里的一草一木都让她感到亲切,日后等生意稳定了,她还是要进山的,山里的野菜、茯苓这些,都是难得的好东西。
午休过后,香橼和沈母一起继续处理早上买来的猪下水。
这几天沈母跟着她学,己经渐渐掌握了要领,虽然动作还不够麻利,但该注意的地方都记得清楚。
半夏和筠哥儿在屋里跟着沈卿读书,朗朗的读书声不时传来,院子里弥漫着桂花的香气,混着灶火的烟火气,让人感到安宁祥和。
"娘,您看这大肠洗得不错,"香橼称赞道,"比前两天又进步了。/t^a+y′u¢e/d_u·.·c/o-m-"她看着沈母熟练地用盐搓洗,又用草木灰去腥,心里很是欣慰。
"都是你教得好,"沈母笑着说,"要不是你教,我这一把年纪了还不知道这些门道呢。"
她把洗好的大肠放在竹篮里,又接着说:"以前就知道简单地洗洗,做出来的味道总差不怎么好,也就不做这个了。"
香橼一边教沈母处理下水,一边想着这些天的变化。
婆母学东西很快,尤其是这些灶上的活计。
前两天学卤肉时,一学就会,现在连那些复杂的配料都记得清清楚楚。
婆母说自己年轻时就爱琢磨吃食,只是没人教,很多东西都是自己摸索。
现在跟着香橼学,不光手艺见长,连带着精神头都好了许多。
香橼正要说话,却发现沈母似乎有心事,不时欲言又止。
"娘,您是不是有什么想说的?"
沈母搓着手上的盐粒,迟疑道:"家里的菜用不了几天就要吃完了,我在想啊,要不要跟村子里人收菜?"
这正和香橼的想法不谋而合,只是她对村里人都不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在市场上买菜,价钱贵不说,有时候还不新鲜,但村里的菜,都是地里现摘的,又新鲜又实惠。*e*z.k,a!n?s`h/u-._n¨e·t\
"其实可以找咱们邻居陈家。"沈母继续说,"就是上次半夏买鸡的那户人家。"
陈是白牙村的大姓,有六成的人都姓陈,但凡村里姓陈的,都沾亲带故的。
陈家老爷子年轻时在县城大酒楼当过账房,虽然现在回村了,但在村里很有威望。
家里还有半亩菜园子,种着各样的时令蔬菜,每次赶集都能卖不少钱。
最重要的是陈家的媳妇脾气好,为人热心。
村里谁家有个大事小事,她总是第一个帮忙,就连沈家这剩下的三亩地,也是她帮忙说和佃出去的。
"陈家在村里亲戚多,口碑也好。"沈母仔细解释道,"陈嫂子为人热心肠,她大姑姐家在村东头,二姑姐家在村西头,小姑子嫁在村南。
每家都有菜园子,种的菜都不错,她要是帮忙说话,收菜的事就好办多了。"
"而且她们家的亲戚都实在,不会坑人。"沈母继续说,"去年闹灾,很多人家的菜都涨价,就她们几家一首按老价钱卖,村里人都说她们厚道。"
香橼听着,觉得很有道理。
陈家在村里的人缘特别好,不光是因为陈家人都热心肠,更因为他们家做事有分寸。
去年村里有户人家办喜事,陈家不光帮着张罗,还借了不少器具,等事情办完,那家人要还礼,陈家却说什么都不肯收。
村里人都说,陈家人实在。
就连村长提起陈家,也常说这是村里的好人家,有这样的邻居,确实是件幸事。
有陈家帮忙牵线,收菜的事就好办多了,而且这么多亲戚,菜的品种和数量都不愁。
每家种的菜还不一样,正好能凑齐各种品种。
"陈家大姐种的白菜最好,个个都结得实心。"沈母细数着各家的特长,"二姐家的萝卜长得又大又甜,小妹家的青菜嫩得很,要是能跟她们都说好了,以后就不愁没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