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在枯燥无聊的典礼中找到了一丝乐子。
等表演结束皇帝和太后前往斋宫休息,耆老农人们登场,将被贵人们耕烂的地好好翻耕一回,裴灵祈再按官位宠爱给各级官员赏点东西慰问一下,这冗长的春耕礼总算过完了。
裴灵祈也终于要收拾东西打道回府。
这一次回宫排场极大,却没有用銮驾而是数骑高头大马所牵的马车,裴宣也终于能荣幸的托陛下的福跟着一块回去了。
陛下的马车铺的是上好的天岚丝织成的锦缎,端的是柔软清凉,裴宣记得她死的时候这玩意儿量产还很少,每年就她和子书谨分点。
不过五年产量就上来了,都能拿来当软靠了,一切确实欣欣向荣,走在越来越好的道路上。
劳累了一天裴宣和裴灵祈都是洗干净了才上的马车,不知行宫还有何事急需处置,子书谨还没有赶来。
裴灵祈刚开始还能勉强装一下,坐的端端正正,没多久就小脑袋一点一点的。
“太后说不定没这么快赶来,陛下要不要睡一会儿?”裴宣拍拍身边的软枕。
裴灵祈露出一个孤才不会如此懈怠的高傲眼神。
裴宣:“......”
一刻钟后裴灵祈歪倒在了她怀里,裴宣轻轻拨开她的碎发,小屁孩根本扛不住困嘛,嘴上倒是够硬。
裴灵祈舒舒服服的抓住她的衣袖,眼神很困又舍不得睡的样子:“孤好开心。”
耕田有什么开心的?真叫你天天耕地你哭都哭不出来。
“这是孤最开心的一次春耕,孤还能带回我的小月明。”子书谨这一次对她相当宽容,甚至允许她把她的小野猫带回宫中去,而没有嫌弃月明是个小聋子。
她的快乐有点感染到了裴宣,裴宣也有点困了,低低应了一声。
“那明年你还会陪着孤一起来吗?”裴灵祈揪住她的衣袖摇了摇。
“哎呀,陛下当初是怎么说的来着?不是说——”裴宣眼珠一转,开始拉长声音翻旧账。
一双小小的手捂住了她的嘴。
裴灵祈不许她说话,瞪着一双黑漆漆的眼睛蛮横又跋扈的样子:“明年陪孤一起来!”
她对母后对姑姑是不敢这样蛮横的,她有点反思自己是不是语气太不好了,又软了一下声音,扑进她怀里撒娇一样的开口:“明年陪孤一起来嘛。”
裴宣抱住她小小的身体,把下巴抵在她的肩上,沉默半晌才道:“陛下会心想事成的。”
一直停留在马车外的那个人像稍微松了口气,她悬于半途的手抬起拨开车帘,马车里面的少女和女孩齐齐抬头看她,一样漆黑的眼睛像她某年在汜水河边见过的幼鹿,刚刚所产生的阴霾一扫而空。
至少,她还有灵祈和宣宣。
她会紧紧的,紧紧的抓住她们,将她们庇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不受任何伤害。
只是她不知道裴宣的想法,如果她知道裴宣在想,听说出尔反尔会被天打雷劈,那先帝死后第三年昭陵被雷劈过算不算提前结清?她恐怕会先把裴宣劈开。
无论在宫外如何随心所欲,一进上京裴宣还是跟裴灵祈一样蔫吧了。
无他,裴灵祈要做功课,裴宣要卯入戌出,早出晚归。
裴宣拖着沉重的脚步扣开裴家的大门时出来的却不是灵书,而是一个陌生的妙龄女子
“是大人回来了吗?大人一路辛苦,我们已备好了饭菜为大人接风洗尘。”女子微微俯身为她引路。
裴府已经换上崭新的灯笼,一盏一盏照亮迷茫的前路。
落落大方行事得体,一看就是广百精心挑选出来的。
裴宣微微舒了口气,环顾四周:“灵书呢?”
“不敢劳动灵书姐姐迎接大人,已在花厅等着大人了。”
裴家已经重新装修妥当,脱去了裴元珍喜爱的浮华雕琢,更显清新雅致,她出去不过十几日就能改头换面可见太后是真的宠爱重视她。
远远就看见灵书眨巴着眼睛,看见她才扑过来喊:“小、小姐。”
然而可能没见过这种大阵势,她喊也带着拘谨。
裴宣无奈叹气:“坐下吃饭啊。”
灵书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根本不敢落座,一直到夜间裴宣遣散了众人,带着灵书去竹意轩取东西身边才真正安静下来。
侍女原不肯走,要为她提灯,被裴宣笑着看了一眼后才听话的退开。
这位裴大人做事说话温温和和的,一点没有趾高气扬,但真看过来的时候她竟有些心虚。
身边只留下灵书一个后,她才战战兢兢的敢靠近。
“小姐,我、我有些害怕。”她环顾四周,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