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昱把他当作成年人了,聊点成年人聊的话题不行吗?还是说像迟昱这样的人,从来没有浪漫的生活吗?
黎默后悔了,真不应该让他走的。
不过走了也好,迟昱今天应该刚回s市,现在又这么晚了,他回去休息也好。
黎默纠结来,纠结去,更希望自己现在就在家里,离迟昱近一些,即便他们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他也更安心。
……打完吊针就出院好了。
天色亮得很快,迟昱开车从医院停车场出来的时候,天空已经蒙蒙亮了,路过两个红绿灯,就已经亮了大半,街上的早餐店都开门营业了。
迟昱在等红绿灯的时候,跳出一个念头——不知道黎默吃过东西没。
交通灯闪烁,由红转绿。
迟昱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提着早餐在回医院路上了。
病房里的黎默没等来护士换吊瓶,反而等来了去而复返的迟昱。
“问过医生了,可以适当吃点东西。给你买了一碗瘦肉粥,你能吃多少就吃多少,吃不下就算了。”迟昱像是失忆了,刚刚说过“生病住院都是一个人”的他,现在不仅回来了,还自说自话地坐在旁边给黎默挑走粥里的葱姜。
黎默从见到迟昱开始,他的心情就像坐上了云霄飞车一样快乐,嘴角止不住上扬。
这算什么?说好让他自己打车回去的,现在又回来了,还给他买早餐,关心他能不能吃东西,特地去问了医生。如果迟昱真的把他当作和他一样的成年人,如果他们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关系,迟昱会这样吗?
黎默像是揣了一只兔子,心脏怦怦地撞击着胸膛,脑子里像是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一个说:迟昱肯定喜欢我,不然他为什么不回去休息,还带早餐来看我?
另一个说:也不一定,如果是特别好的朋友生病住院了,而且对方又没有人照顾,带个早餐也没什么,吃完还能顺路去上班。
黎默被后者说服了一点,按捺着狂跳的心脏,望着还在挑葱姜的迟昱:“迟昱,你有什么特别好的朋友吗?”
“嗯……有几个从小认识的发小。”
“如果他们生病住院了,你也会给他们带早餐吗?”黎默的问题非常有指向性,都不是暗示,已经是在明示他了,迟昱怎么会听不出来?
迟昱笑了一声,却没有拆穿黎默的试探,而是顺着他的问题回答:“他们多的是人给他们带早餐,不缺我一个。”
迟昱的答案和黎默想象中的有些不同。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黎默轻轻地吸了一口气,皱着眉头,说:“你给我带早餐,是因为可怜我没人给我带吗?”
黎默的语气多了几分恼意。
迟昱顿住给他挑葱姜的筷子,抬起头看向黎默。
生病的黎默反而比健康状态的他爱撒娇了。
“是因为路过早餐店的时候,想到你可能还没吃东西,担心你会饿肚子,所以特地去给你买了早餐。”迟昱把筷子放下,用勺子拨了拨粥,检查里面没有黎默不喜欢的葱姜,才走近病床,把粥放在床上的桌板上。
黎默咂摸着“特地”这两个字,满意了一半。
迟昱重新拆了一个勺子,递到黎默的手里,谈起那群损友,语气熟稔又有些欠揍:“就算我会给他们带早餐,也不会费劲地给他们挑走葱姜。有得吃就不错了,还想我服务他们?等下辈子吧。”
从迟昱的语气里,黎默也能感觉出他们的关系很好。
黎默脑海里的小人又开始打架了。
一个说:没跑了,迟昱肯定喜欢我,不然怎么会有耐心做这么麻烦的事情?
另一个又说:说不定只是我们的关系还好到那个地步,一开始大家都是要演一下的。
黎默捏着勺子,刚把一口粥送进口中就皱起了眉头。
可是他并不觉得迟昱在他面前有什么演的必要,如果迟昱不喜欢他,直接远离他,搬走就是了。
“怎么了?是粥太烫了吗?”迟昱关心地问。
黎默抬起头,望向迟昱。
清晨的阳光从他身后的窗户照射进来,给迟昱的周身笼罩了一层柔和却不刺眼的白光,梦幻得像是电影里的场景。
病房里的中央空调还在运作,把房间里的温度控制得恰到好处。
黎默垂下眼睛,望着面前这碗只剩下熬的软烂的白米和瘦肉的粥,连接着吊针的手比以前白了一个度,曾经日晒雨淋送外卖的痕迹变得浅淡了,手臂也有肉了,前段时间公司统一体检的时候,检查他的体重bmi指数也达到正常了,种种变化都在告诉他,这不是在做梦。
“在四个季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