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他以后会记你的好吗?”
宁安抽回手,替宁翼盖好被子。
掀开被子起身,他的动作很轻,是那种做惯的熟稔。
有种甘之若饴的愚蠢感。
姜野突然笑了一下,“之前你特意空出晚上七点到十一点这个时间段,就是为了他吧,真是难为你那段时间跟我讨价还价,即便惹我怀疑也要赶回去,下雨那次小聋子在屋檐下等你,他半夜不睡觉等你回家这种情况发生过多少次吧,宁安,你不觉得自己很自私吗,看着很爱他,却对他疏忽大意,时常让他身处危险,你真是个虚伪的人。”
宁安缓缓走向姜野,从一个光圈走到另一个光圈。
白皙的肌肤出了一层薄汗,有种水润润的感觉。
他没有辩解,“一年前才找到mu这份工作,白天的工作能养活我们,但是我想给他买助听器,之前存了些钱,不过都还给高妈妈。”
温和的脸上没有抱怨和怨恨,也没有讨好和谄媚,但他牵起姜野的手,“等我伤好了让我出去工作好不好?”
姜野的目光划过宁安的手,宁安的手不柔软,甚至有些粗糙。
那是生活的痕迹。
但是他的手指很好看,白皙纤细,跟年少时一样。
就像曾经美好的人无论被生活变成什么模样,总能从中窥得当年的鲜活模样。
“你想要零花钱?”
宁安轻轻叹了口气,“我签着合同,难道你要帮我赔违约金?”
姜野不愿意借他钱,想来也不会帮他支付违约金。
这个人就是这样,给你提供华服美衣赏,黄金鸟笼,也打赏看着丰厚的零花钱,却永远不会让你自己飞翔。
曾经宁安有过飞翔的机会。
哪怕只是做一只蒲公英,被风送上天空。
但姜野也把这个机会掐掉。
宁安没办法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卸到姜野身上,现在的一切都是他自己选择的。
宁安没有后悔。
姜野露出了然的表情,“我知道你的胃口不小。”
“两百万只是抛出来的一个引子,如果我给了,你就知道能从我这里再要很多个两百万,毕竟我现在是金市的财神爷。”
宁安沉默。
姜野点点头,“那就看看我们鹿死谁手。”
宁安牵着姜野朝外走,轻轻带上房门。
“那你是答应了吗?”
姜野:……
要跟宁安起冲突真的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
姜野逐渐暴戾的情绪因子在宁安这么一句答非所问又软绵绵的询问里偃旗息鼓。
他索性抛掉越发心梗的思绪,目光顺着v字领口一路下滑,算不得下流,但意图明显。
宁安轻声说,“下午医生说再受伤就要手术。”
姜野将宁安拉近,嘴唇刚好碰触宁安的耳轮。
过道的地灯将宁安的耳朵映得有些透明。
不知紧张还是什么缘故,耳轮泛着淡淡的红。
但怀里的身子却微微颤抖着,看来并不像表现得破罐子破摔那般淡定,姜野心情好转,“一次只能提一个条件。”
宁安沉默片刻,“我帮你洗澡。”
姜野垂下眼睛,宁安微微抬起脸,往上看的眼睛微圆,眼尾有些下垂,透出几分祈求的渴望。
“你什么意思?”
一次只能提一个要求。
如果做两件事,是不是可以提两个?
宁安在姜野黑沉沉的目光下放弃这个想法。
他垂下眼睛,牵着姜野的手下意识收紧,为自己已经开始迫不及待的“算计”而羞耻,又回过神想松开。
却被姜野牢牢抓在手里,拉着他朝主卧走去。
“你要是乐意我没问题,你可不要把我当成宁翼,我可能没那么听话。”
看着姜野高大挺阔的背影,宁安微微松开一口气。
他确实想把姜野当成宁翼,至少哄起来轻松点,他不想抱着小小兔子跳下悬崖,生活本应该是美好的。
小小兔子还没见到太多的美丽风景。
他舍不得。
他只会将小小兔子牢牢抱在怀里,忍受着悬崖边的寒冷和曝晒,等着猛兽一步步靠近。
姜野喜欢偏冷的水,坐在浴缸里好久,水汽一直没有上来。
宁安看着已经闭上眼睛的姜野,默默将水温调高些,宁翼更喜欢热气腾腾的水温。
架子上放着精油和洗护用品。
宁安没有使用精油,而是往浴绵上倒上洗护用品。
姜野的体感很舒适,甚至他觉得宁安的手艺比洗浴中心高级技师的功夫还要好,他微微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