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主怎么都要体验一下雇佣者的工作能力。
姜野将薪水提高到两万,六百多一天,属于高薪技术工,他应该更在意技术。
宁安不确定地想。
他松开纱帘朝姜野走去。
乖顺主动的行为果然取悦了姜野,他的目光从始至终落在宁安身上,看着很慵懒随意,但那种锁定猎物的占有欲十分明显。
直到宁安在他面前蹲下。
姜野的手也一并落在宁安脖颈里。
一下一下轻轻抚摸着。
像是抚摸着一只宠物。
曾经他以为这是一只乖顺的宠物,却被狠狠咬了一口,六年后再找到对方,他发现对方没有变成凶狠的野兽,也没有寻找新的主人,而像条流浪狗似的活得很凄惨。
姜野想把他再养回来,但必须给与严厉的教训,让其再也不敢咬自己的主人。
“当年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跪在我面前?”
宁安垂着眼睛,张开浅色的嘴唇。
姜野不再多话,享受一天最美好的时光。
窗外的光很强烈。
被白纱帘过滤后又很柔和。
就像蒲公英那片茂密白木香下的幽暗角落。
宁安的睫毛很长但并不浓密。
在白皙肌肤上拉出纤长阴影,恍然间,宁安还是那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纤细的手指抓握着生锈的铁栏杆,用劲时,能看见手背上的青筋和血管。
姜野不止晚上来找宁安。
早上也来。
在宁安关紧小铁门转身看见停在路边的机车和姜野,他突然有种感觉,说不定接下来的每一天都能见到姜野。
这种雀跃的心情让宁安忘记追问,姜野为什么知道他兼职的地方。
即便宁安想过,也很难问出口。
机车驮着两名少年,穿过大街小巷。
宁安不再为从后面抱着姜野的姿势而感到难为情,以往一个小时的车程,半个小时就到了。
两人有时间坐在路边吃个早饭,再简单的聊几句。
校园外的姜野话并不多,宁安更是难得说什么。但两人即便什么也不说,只是挨着啃一个鸡蛋饼也会觉得很快乐。
有什么东西在他们之间流动。
有时是姜野定定看着宁安的眼神,有时候又是宁安无意识的一个浅笑。
“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宁安咬了一口鸡蛋饼,有些不自在地站起身,他们爱坐的地方有一排花坛,六月开满桔梗。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姜野懒洋洋蹲在花坛上,脱去好学生的外衣,他像校园里最坏的孩子,幽深冷漠的眼底此时映满六月的芬芳。
宁安被堵住,在花坛前来来回回磨蹭。
他吃食物的动作也很慢。
咬一小口,需要咀嚼很久。
宁安突然笑了一下,这是他在姜野面前第一次笑意明显,姜野觉得新奇,含着鸡蛋饼模糊不清地问,“你笑什么?”
宁安摇摇头,又自顾自笑开。
就刚刚,他觉得姜野每天送他去兼职的行为挺像……接送小朋友。
宁安没被人接送过。
但是现在他体会到了,被送的路上,心情是愉悦和满足的,等待被接的过程又是期待和幸福的。
见宁安不回答,姜野不干了。
几口塞下鸡蛋饼不依不饶地堵着宁安。
高挑的少年围着、堵着清瘦的少年。
“到底笑什么,笑什么,说不说,说不说,你不说就别想去上课,我还会吃掉你的鸡蛋饼……”
宁安不记得后来自己有没有说。
因为那段快乐时光真的太短暂。
比起姜野带给他的快乐,记忆更深的是姜野不可预测的坏脾气和失控发疯的样子。
在两份兼职之外,宁安找到了第三份工作。
按小时算。
穿玩偶服陪人照相。
两个小时两百元。
他把生活里的每件事分得很清楚,补课的钱要用作开学后的日常开销,但他想送姜野一份礼物,为这段时间的接送,为这段时间的陪伴。
他不会动用补课的钱。
向高院长请了一个晚上的时间,他几乎是有些雀跃地奔向兼职的地方,如果能赚到两百元,他会买下一款挑选很久的时钟,模仿月食的界面让这份礼物看上去浪漫而不廉价。
穿玩偶服比宁安想象得辛苦许多。
天气闷热加上他过于清瘦,并不适合这种体力消耗型工作,工作地点在热闹的商业区,往来的游客很多,宁安穿着厚重笨拙的玩偶服,配合游客摆出一个又一个造型。
一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