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构此时仍是满腔热血,呵斥了刑部尚书。
见康王依然浑然不觉官家的意思,王云急道:“臣与康王此去就没有返回的机会, 到时候即便金军撤走,也会将我们当作人质掳到金国去的!肃王便是前车之鉴啊!”
“不可能!我与肃王兄不一样,官家交给我的乃是谈判的重要使命, 我要保卫东京城!”赵构义正言辞, “王相公不必再劝我, 我赵构不是那等贪生怕死的小人!”
王云被康王震住了, 简直不敢相信老赵家还有这等人杰。于是一路无话,车马继续驶向金军大营的位置。
眼看着即将到达金营, 赵构掀开车帘望去,只见满地残肢断臂, 远处的金军大营中如同钢铁怪物一般的铁浮图们正虎视眈眈地望着他们的马车, “等、等一下!”在看到满地的血污以及可怕的金军骑兵时,赵构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制止了继续行进的马车。
金营中, 浑身被盔甲包裹住的女真骑兵眼看着从东京城内驶出一架马车,由于交战双方时而会派出使者谈条件, 所以骑兵们并没有什么动作,就这么等待着马车进入金营。
然而,那架马车忽然停在了半道上,就在女真骑兵们疑惑时,马车倏的调转方向,径直朝南奔去。女真骑兵见状连忙上报给将领,完颜活女出来一看,不甚在意地冷笑,“看来是赵宋官家派出的使者临阵脱逃了,叫一队谋克去追吧。”
当晚,金军再次攻城,集结了数千人马的郭京在文武百官的注视下,登上城楼,命令张叔夜等将领将守军全部清退,大开东京城门,他要将天兵天将们放出去打败金军了。
张叔夜和姚友仲难以接受此等指令,但赵桓就在后方虎视眈眈地望着着,他叹了口气,叫张伯奋将士卒们从城墙清退。
城头上,郭京一边手舞足蹈一边念着不知名的咒语,大喊:“时辰已到,开城门,放天兵天将!”
金军卷土重来的时机太快太出人意料,远在金陵的赵芫等不及了,带着吴俞招募来的一千五百人马,轻装简行只带够十日的干粮赶赴战场。
这支军队从东京城外的圜丘绕向了牟驼岗,果不其然,金军已将这里攻下,大批战马和军备被掳掠走,只留少数金军再此看守剩下的物资。
趁着夜色,赵芫带人摸了进去,将里面守备的金军尽数剿灭,拿到了堪用的战马和物资,原本从民间收来的马匹便可弃了。
吴俞等人将弓箭刀枪背好,随时听候武德帝姬的号令。这一千余人当中除了十数人是旧班的班直,其余皆是从金陵与附近州县招募而来的民间好手,全为勤王而来。
他们跟随武德帝姬埋伏在山林里头潜行,慢慢靠近东京城的位置,这些人当中有个小头领名为张放,是毫州小有名望的豪绅,单他一人便领了七八百人来投。到底是因为武德帝姬的名号不如种师道等老将,许多人宁愿进其他勤王军队领个正规的编制。只有张放等人抱着点小心思,觉得应募进大的勤王军队中自己肯定没什么话语权,不如跟随武德帝姬,在人前露脸的机会多。
眼看着金军大营与东京城都近在咫尺,张放凑到赵芫跟前,谄笑着说,“武德帝姬,我们如何排兵布阵冲到东京城里头去呢?”
“谁说要进城了,我们在这等着偷袭金军的时机。”赵芫背着弓箭,带头潜伏湿漉漉的草丛中,抽空看了眼此人,虽有投机倒把的嫌疑,但好歹敢带着身家出来抗金,她对其的态度称得上和颜悦色的。
“唉,不进城啊?”那怎么到当今官家面前表现呢,张放很是失落,回到自己的兄弟当中,旁人问他怎么样,他直摇脑袋。
吴俞低声道:“帝姬,此人恐怕不可信。”
“追名逐利而已,总不能叫人提着脑袋拼命,又不让人拿好处。”赵芫反而不讨厌这样的人,世上圣人寥寥无几,而追求名利的人多,只要大方向正确,走在正确的路上,求名求利都无所谓的。
“金军又攻城了!”赵芫神情一变,隔着雨后湿蒙蒙的空气,只见金营的中军触动,向东京城进犯。
吴俞:“不好,金营全军出动了!”
再去看东京城的方向,竟是城门大开,从中涌出数千步兵,要以血肉身躯去对抗金军的铁浮图!
赵桓疯了!
赵芫从草丛中一跃而起,爬上马匹扬声道:“众将士听令,随我冲击金军中帐,斩杀金军统帅!”
“冲啊!”张放等人举起各自的刀枪策马跟在一骑绝尘的武德帝姬身后冲下山坡。
金军的中帐现在正以奇快无比的速度向洞开的东京城门奔涌而去,想也知道完颜宗翰要趁此机会一鼓作气攻入城内。忽然从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