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恶狠狠瞪了他一眼,就带着人离开,等人群散开,谢池梧将她引进正堂。?x-q^k-s¨w?.\c^o′m′
姜颂安垂眸静立,鸦青色裙摆轻敛,在青砖地上投下一抹纤薄的暗影。
“好香的味道,倒不像男子配香。”坐在轮椅那人打趣道。
谢池梧慢条斯理转动着指上的翡翠扳指,翠色映得他眼底流转着莫测的光。
“裴督主,无需再试探,这是位女子。”谢池梧指尖轻挑,束发缎带应声而解。
鸦青长发如瀑倾泻,掠过泛红的耳尖,在昏暗中泛起绸缎般的光泽。
“这是侯府嫡女姜颂安,我应允要护的人。”他的声音低沉而笃定,带着威严。
裴照斜倚雕花栏杆,锦袍上的金线暗纹在烛火下若隐若现。
他勾起唇角轻笑:“王爷倒是坦诚。我方才过角门时,还道王爷金屋藏娇,不想竟是侯府明珠。”
谢池梧眉峰未动,斟了杯茶放于姜颂安面前,做了请的动作。
“既已相见。”谢池梧转身时广袖带起一阵风,“还望督主信守承诺,就照我们说好的来。”
姜颂安抬头疑惑看去,原来他早就知道今日自己要做的事。/x.i~a\o′s?h`u′o\z/h~a+i+.¢c¢o,m^
裴照捻着一缕茶叶凑近鼻尖,眼中笑意愈深:“放心,美人的面子,总要给的。只是王爷这般不解风情,莫要辜负了姜姑娘这一身好扮相。”
说完打量了几下她的男子装扮,姜颂安被看得有些扭捏。
他忽然凑近姜颂安,压低声音道,“毕竟,能让冷面煞神开口介绍的人,可不多见。”
“姜南枝谋杀亲眷,三法司已判斩立决。”
她将卷宗推至案前,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可如果太后一纸懿旨,我恐怕要改判。”
裴照转动着翡翠扳指,凤眸半阖:“苏姑娘该去宫门口跪着哭求,而非来到我面前。”
他忽然轻笑,扇骨挑起她下颌,“太后是圣上生母,本督若横插一脚,岂不是要被扣个藐视皇权的罪名?”
姜颂安立在廊下,月光将他的轮廓镀成冷银。“我以为督主不惧权贵那,看来是我看错了眼。”
她上前半步,“督主执掌天下刑狱,若放任皇亲践踏律法,日后朝堂纲纪何存?”
裴照懒洋洋靠在太师椅上,衣料随着动作起伏:“姜姑娘这帽子扣得够大。′?*小&%说¢÷£C>|Mˉ#S?? ¤已×发μ=布o最~>?新?′章′??节)??”
他突然将折扇重重拍在案头,震得砚台里的墨汁飞溅,“可你我都清楚,动了她,就是动了太后的威严。”
姜颂安突然跪伏在地:“民女愿以命相报!以后随督主调遣,只求督主能上谏圣上,维护律法尊严!”
裴照盯着姜颂安颤抖的脊背,忽然嗤笑出声:“好个以命相报啊,我要你的命做什么啊?”
他抓起案上卷宗甩向谢池梧,“你的命值几个钱,能比得过太后的脸,我想问问姑娘什么深仇大恨让你这般拼命。”
姜颂安一时犯难,裴照这话并不是没有道理,自己一个无官职的人,这命确实不值钱。
谢池梧突然上前半步,袖掠过案角:“督主若应允此事,我的人任你调遣,算我的人情。”
他的话说的半是迷糊,却让裴照挑了挑眉,犹豫几下点点头:“能让王爷亲自说情的人不多了,只是这查案定罪都是章程,实在不是我一句话的事,是天下人的事。”
姜颂安明白这事不能说得明白,这算是大概答应了,只是没有十足把握。
她抓住间隙叩首,玉簪撞在地上发出脆响:“还有一事恳请督主,我想入督察司。”
裴照猛地放下扳指,凤眸眯成危险的弧度:“督察司是你想进就能进的?”
他起身逼近,“你先前是在军营,那里直来直去,这督察司有太多弯弯绕绕不适合你,况且女子入督察司,不方便行事。”
“正因是女子,才更要去,天下之事向来没有男女之分,只有敢与不敢,我今日说敢,只是缺少一个机会,还请督主成全。”
她说完,惊得谢池梧站起身探查。
姜颂安抬头时眼底烧着倔强的火,往日仇恨在眼前闪过。
她膝盖重重跪在青砖上,掌心按上心口:“民女自征战返京辞官,便将生死置之度外。若能为天下冤屈执剑,便是粉身碎骨也无惧怕?”
“好一张利嘴,不愧是上过战场的人。”裴照摇着描金折扇踱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