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姨娘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心里直犯嘀咕: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言善辩了,往常那些哄骗的法子竟都不管用了。
姜颂安见此,不慌不忙地抬了抬手。陈姨娘见状,眼睛瞪得滚圆,满脸不可置信,几步冲到姜颂安面前,伸手就扯开她身前的衣服。
“这……这……”陈姨娘看着姜颂安身上的痕迹,惊得说不出话来。
姜颂安垂眸望去,只见身上是不久前屋内那一番温情留下的印记。
这刺目的红痕落入陈姨娘眼中,反倒成了她的机会。陈姨娘脸上瞬间浮现出得意的神情,可让她抓住了把柄。
“看来我侄子在屋内所行事之人另有其人啊,安丫头这是装什么清高那?姨娘可是看你本就难寻亲事,这才好心说亲,你倒是不领情。”
“对,定是你趁我不备下了药,让我模模糊糊成了事,还要诬陷我和丫鬟,如此狠毒心肠,怪不得京城内无人要娶你。”
姜颂安有了些怒气,这一家子真是脸皮厚,攀扯不成还要反咬。
“屋内的人不是我。”姜颂安淡淡辩解。
陈姨娘听闻,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立马尖声反驳:“不是你那是谁?难不成你在府里和哪个下人私通?安儿,就算嫁不出去,也不能这么作践自己啊!”
众人将姜颂安围在中间,你一言我一语,陈姨娘只觉得自己稳操胜券,平日里积压的怨气一股脑全发泄了出来,话语愈发难听。
“是本王!”一道低沉有力的声音从院外传了进来。众人闻声回头,瞬间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
陈父也是愣了好一会儿,才慌慌张张地带着众人行礼。
来者正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皇室里最受宠的小王爷。
这位王爷自幼聪慧过人,三岁便能吟诗,五岁更是出口成章。
早些年,他主动请缨前往江南,成功解决了当地的水患问题,圣上龙颜大悦,当即封他为亲王,自此,他在朝中的威望与日俱增,谁也不敢得罪。
奇怪的是这样一个才能异禀的人,却天生体弱,太医说他活不过二十,皇室内争也就将他排除在外,只当他是个闲散王爷。
不过京城中认识他的人不少,只因他喜欢到处义诊,经常抛头露面,对情爱之事也是淡然处之。
让人震惊的是一个整日问诊街头的王爷对一个征战沙场的将军有了情?
姜颂安轻笑,自己的计谋有了作用。
前世,自己四处征战,是这位王爷愿意做随行医官,照顾她的伤情。
后来被迫答应成亲,也是他在大婚夜为自己送了腰牌与书信,承诺只要她不愿,他可为他抢亲。
再后来她被困地牢,也是他第一个来救,只是他一个文弱书生哪里抵得过武夫,眼睁睁看着他死在自己怀中。
再重来,姜颂安不想错过他,哪怕与前世一样嫁人困后院,但是这次是自己选的。
陈姨娘在身侧小声跟姜父抱怨:“谁会嫁个病瘫子?莫不是想要当寡妇?”
陈谨行面色也有些得意,看着姜颂安要如何选。
心想哪怕自己身世比不上皇室,可纵然才貌双全,在姜颂安眼中也应比得上一个病瘫子。
尽管听到这些污言秽语,谢池梧的脸色还是未变一分,身姿如松,手中慢条斯理地转动着一枚白玉扳指,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似是在思索着什么。
姜父轻笑看向谢池梧:“没想到我家安儿如此争气竟然让王爷亲口提亲,只是这儿女婚事不是过家家也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是。”
“就是就是,这口提之事都是做妾的!”陈姨娘脸上都要笑开花,“再说了将军府的女儿做妾不是让人笑话吗?”
谢池梧垂忽的抬眼,墨色瞳孔冷得像是淬了霜。
他穿过众人得意的面容,看向姜颂安,声线如同腊月寒风里的碎冰,字字清晰地砸在地上:“不是妾,是正妻。”
姜父道:“那就更是玩笑了,这京城谁不知道王爷与国公府嫡女的婚约啊?”
谢池梧眼神瞬时掺了几分黯淡,正要开口被一阵笑声打断。
陈谨行在一旁笑出声:“哈哈哈,说到底是想养个外室啊,那倒不如跟着我,我大人不记小人过还能让你做个妾,到时我定会好好待你,总比寡妇的日子好过。”
陈姨娘跟着添油加醋,“哎呀老爷,我心想这安儿粗鄙,本就难嫁,好心喊来侄子说这婚事,没想到大小姐竟还看不上,要争抢着攀高枝做外室那。”
姜父不悦,“王爷费心了,小女与尚书公子早有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