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祭祀

“你们村还保留着活人祭祀的传统？！”路千黛道。

小椿急得眼泪都下来了，死死抓住江叶的袖子，“姐姐，早上第一眼看见你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求你一定要帮帮忙，救救小虎，他还那么小……”

话没说完，又是一阵叩叩叩的敲门声。

江叶打开门，陈愚钻了进来，他显然也是没料到屋里这么多人，脸上惊讶的表情都忘了收。

“够热闹的，这位又是谁啊？”路千黛凉凉地扫了一眼江叶，那意思分明就是在说她这招蜂引蝶的本事可以啊。

江叶被她盯得有些尴尬，问陈愚：“你怎么也来了？”

“手机没有信号，消息发不出去。”陈愚举起手机，聊天框里一个大大的红色感叹号。“我感觉祠堂那边有点不对劲，赶紧过来找你商量商量。”他说。

又是祠堂，深更半夜先后两个人找来，都在说祠堂。

“这是？”陈愚用眼神示意江叶，希望她能说明一下现在的情况。

眼见小椿嘴巴一瘪就要哭出声，江叶赶紧制止了她，“停！你先别哭！”

小椿两颗硕大的泪珠就那么挂在眼角，要落不落，看起来可怜极了。

三言两语和陈愚说明了小椿的来意，几个人火急火燎地往祠堂赶。

临近子时，祠堂里却灯火通明。小男孩儿被五花大绑压在地上，头顶是高悬的祖宗画像。周围挤挤挨挨全是人，有妇人，也有找了好久一直神神秘秘的男性村民。江叶他们赶到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一幕。

虽然见过村长，对这怪病已经有了点心理准备，但一下子这么多血肉裸露的脸密密麻麻地挤进眼中，江叶还是吓得双腿发软。

看到小虎，小椿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大哭着朝他扑了过去，却在中途被人拦下。

刘婶冷着脸看向他们，“这儿没你们的事儿，赶紧滚出去！”

江叶虽然性子好，却也不是个没脾气的，几次三番被她针对，此时也来了火气，“放开小虎，有什么事好好说！”

“好好说？”村长走上前，血红的脸在愤怒的催化下更加可怖，“我信了你们能帮忙治愈怪病的胡话，结果呢，整整一天了，你们非但什么也没做成，还惹了神怒！”

“什么神怒？”江叶不明所以。

“还装！你们在祠堂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如果不是惹恼了土地神，祂怎么会派山灵降下惩罚！”一个大婶站了出来。

是那个负责看守祠堂的大婶，江叶瞬间反应过来，应该是上午她和陈愚说自己被怪物袭击的事被她听到了。

“那件事我可以解释，先把小虎放了。”没想到这件事竟是因自己而起，江叶不由有些心虚，放软了语气。

“不能放！他们这些外乡人到时候拍拍屁股就走了，我们怎么办！”刘婶急急道。

村长显然也是这么想的，他压根没理会江叶，而是走到小虎身边，蹲下身子，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

“小虎啊……大爷爷知道这样对不住你，可是我也……全村这么多人，你娘、你姐姐她们总要活下去啊。”他声音哽咽道。

从江叶的位置只能看到小虎趴在地上的背影，他僵着身子缓缓停止了挣扎，半晌任命般点了点头。

气氛沉重的令人窒息，江叶听见路千黛在旁边小声骂了句脏话。

她心里也堵得慌，总觉得事情不该是这样，拯救全村人也不能以牺牲一个无辜的孩子为代价。

“继续吧。”村长踉跄着退后，仿佛一下子被抽走了全身力气。

人群中走出两人，架起小虎就往外拖。

生死关头就算成年人也无法克制恐惧，更何况一个年幼的孩子。小虎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似的，瘦小的身躯拼命挣扎，嘴被堵住说不出话，只能泄出几丝破碎的呜咽。

看着他单薄的小身板，江叶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她猛地回过神，大声道：“等一下！”

所有人的目光齐齐望了过来，村长脸色阴沉，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警告。

“小虎的生辰八字是什么？”江叶咬咬牙，硬着头皮问。

“丙申年乙酉月戊戌日辛酉时！”小椿急忙回应，虽然她不知道江叶为什么会问起这个，但本能地觉得她这么做一定是为了救小虎。

听到这个答案，江叶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可惜她学艺不精，只感觉有哪里不对劲，一时半会儿却想不出个原由。

陈愚沉思片刻，喃喃道：“酉月金旺盗土气，戌日虽为火库，但时柱辛酉合金局，戊土根基虚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