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不可能...”
与此同时,江南各地的书院门前,都贴上了盖有张居正印信的告示。′1+4?k,a^n?s?h*u/._c!o~m?“查江南各书院多为严党余孽所设,多年来妄谈邪说,蛊惑人心,更有甚者,暗中勾结高拱,图谋不轨。今奉皇命,一律查封,以正视听...”苏州最大的书院前,学子们聚集在告示下,议论纷纷。一名年轻学子愤然道。“张居正这是要断绝天下读书人的生路啊!”“慎言!”年长的同窗急忙拉住他。“你没看到告示上说的吗?这些书院与高拱谋逆有关。如今高拱事发,谁敢为他说话?”年轻学子不甘心地压低声音。“可高先生主张变法图强,何错之有?”“错就错在他太激进,得罪了太多人。”年长同窗叹息。“如今张居正借机铲除异己,我们又能如何?”不远处,几名衙役正在清点查封的书院财物。一名师爷模样的人低声对为首的官员道。“大人,这些书院查封后,账上的银子...”官员瞪了他一眼。“糊涂!这些都是赃物,一律充公!张大人早有明令,谁敢动歪心思,与高拱同罪!”师爷吓得连连点头。“是,是,小的明白。”夜色深沉,张居正独自在书房中批阅公文。烛光下,他的面容显得格外疲惫,却掩不住眼中的锐利。游七轻轻敲门。“大人,申大人求见。”“让他进来。”张居正头也不抬地说道。申时行快步走入,脸上带着几分喜色。“大人,好消息!殷正茂已经招供,承认与高拱密谋阻挠变法。这是供词。”张居正接过供词,快速浏览后,冷笑一声。“果然如此。高拱表面上支持变法,背地里却想借变法之名行独裁之实。申时行谨慎地问道。“大人,接下来我们该如何行动?”张居正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夜空。“等。”“等?”申时行不解。“等高拱彻底倒台,等皇上看清谁才是真正能为国为民之人。”张居正转过身,眼中带着复杂的光芒。“朱翊钧不简单,他这一手李代桃僵,既除掉了高拱这个障碍,又试探了朝中各方反应。”申时行恍然大悟。“大人的意思是,皇上早有预谋?”张居正微微点头。“高拱书房被盗,绝非偶然。那些文稿和信件,恰好在他准备发动政变前曝光,时机把握得如此精准,背后必有高人指点。`l~u¢o′q¨z,w_..c+o/m~”“那我们的行动...”“正合他意。”张居正嘴角微扬。“朱翊钧需要有人替他扫清障碍,而我们则需要借皇权巩固变法成果。这是互利之事。”申时行若有所思。“所以大人查封书院,捉拿殷正茂,既是为了肃清反对势力,也是在向皇上表明立场?”张居正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李贽此人,你可了解?”申时行一愣。“略有耳闻。此人主张穿衣吃饭即是人伦物理,反对传统礼教束缚,在士林中颇有争议。”“吕坤向皇上推荐了此人,皇上已决定调他入京。”张居正意味深长地说。“朱翊钧在组建自己的班底啊。”申时行眼中带着警觉。“大人的意思是,皇上准备二次变法?”“不错。”张居正走回书案前,取出一份密折。“这是徐阶暗中送来的消息。皇上不仅准备继续变法,还要扩大范围,涉及科举、赋税、军制等多个方面。”申时行倒吸一口冷气。“这...这比高拱的计划还要激进啊。”“所以我们必须做好准备。”张居正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无论朱翊钧的变法走向何方,江南必须牢牢掌握在我们手中。只有这样,才能在大变局中立于不败之地。”“申大人,这份名单务必今晚张贴出去。”张居正将一卷竹简推到申时行面前,声音低沉却不容置疑。“严党书院,一个不留。”申时行接过竹简,手指微微发颤。他偷偷抬眼,只见张居正背对烛光,面容隐在阴影中,只有那双眼睛亮得吓人,仿佛能洞穿人心。“张阁老,这...会不会太急了些?”申时行咽了口唾沫。“一下子查封一百二十家书院,恐怕会引起士林震动啊。”张居正忽然转身,烛光映照下,他的影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