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瑜心淡如水,她轻轻摇头,说道:“世子,我自然明白音儿妹妹无心,只是这深更半夜的,总归是不太妥当。”
她的语气轻柔,却隐隐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时音一听,哭得愈发厉害,肩膀微微颤抖。
抽抽噎噎地说:“嫂嫂,是我不好,我就是害怕自己这一病不起,以后再也见不到景然哥哥了,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她一边哭,一边偷偷抬眼看陆景然,那模样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陆景然看着时音这般模样,心里一阵揪痛,又瞧了瞧神色平静的谢瑾瑜心中不愉。
陆景然无奈叹气,忙又安慰时音:“音儿,别哭坏了身子,你嫂嫂没有怪你的意思。”
随后转头看向谢瑾瑜,眼中满是歉意:“瑾儿,你先回房休息吧,我再陪音儿一会儿。”
谢瑾瑜心中一寒,脸上却依旧维持着端庄的笑容:“那好吧,世子早些回来。”说完,她深深地看了一眼陆景然,转身缓缓离去。
谢瑾瑜离开,时音哭声渐止,她轻轻擦了擦眼泪,抬眸看向陆景然,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狡黠:“景然哥哥,嫂嫂会不会真的生我气了呀?我真的好怕嫂嫂讨厌我。”
陆景然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不会的,你嫂嫂心地善良,不会和你计较的。你呀,别胡思乱想,好好养病才是。”
时音乖巧地点点头,却趁陆景然不注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第二天,她便装作虚弱地来到正厅,恰逢陆景然和谢瑾瑜也在。时音一见到陆景然,便踉跄着扑过去:“景然哥哥,我一个人在房里好害怕,我想找你说说话。”
谢瑾瑜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还未等她开口。
陆景然便轻轻扶住时音,将她扶到一旁坐下:“音儿,你身子不好,不在房里好好休息,怎么出来了?”
时音可怜巴巴地说:“我就是太想你和嫂嫂了,想和你们一起说说话。”
这时,陆景然的母亲定国公夫人走了进来,看到这一幕,心中己然明白几分。
她不动声色地说:“音儿姑娘,你和景然毕竟男女有别,以后还是要注意些分寸。
我瞧着你身子也弱,不如我为你请个女医,专门照料你,也免得景然和瑾儿操心。”
时音一听,心中一惊,忙摆手道:“夫人好意,音儿心领了,只是音儿习惯了景然哥哥的照顾,若是换了别人,我……我怕病情会加重。”
定国公夫人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悦:“音儿姑娘,你也该懂事些,景然如今己经成家,有些事不能再像从前一样。”
陆景然闻言,脸上露出为难之色,下意识地站出来为时音说话:“母亲,音儿她自幼父母双亡,兄长又为救我而死,如今她孤苦无依,还身患重病,对她来说,我可能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依靠了。
咱们若给她换了照料的人,她心里难免惶恐,病情恐怕真会加重。”
他言辞恳切,眼神里满是对时音的关切。
定国公夫人看着儿子,心中又气又无奈:“景然,我知晓你重情重义,但你如今己经成婚,瑾儿才是你的正妻,你行事也该顾虑一下她的感受。”
陆景然转头看向谢瑾瑜,眼中有愧疚,但还是说道:“瑾儿,你素来大度善良,也理解音儿的处境,不是吗?”
谢瑾瑜心中苦涩,脸上却还维持着得体的笑容:“母亲、世子所言极是,只是,我想着往后若是时姑娘有需要,大可告知我,我定会全力相助。
不必每次都麻烦世子亲自照料,毕竟世子平日里公务繁忙,也需要多些休息。”
时音听到这话,心里暗恨,面上却泫然欲泣:“嫂嫂,是不是音儿做错了什么让你不开心了?
你别赶我走,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太依赖景然哥哥了。”
说着,又往陆景然身边靠了靠。
陆景然轻轻拍了拍时音的肩膀,安抚她道:“音儿,别担心,不会赶你走的。”
随后又看向谢瑾瑜,解释道:“瑾儿,音儿她心思单纯,你别往心里去。
她现在确实离不开我的照料,以后若有什么事,我会和你商量的。”
定国公夫人见儿子如此维护时音,不禁摇头叹气:“景然,你莫要被蒙蔽了双眼,有些事情可不像表面这么简单。”
说完,便转身离开,留下满屋子气氛尴尬。
等定国公夫人一走,时音便装模作样地要起身:“景然哥哥,嫂嫂,是音儿不懂事,给你们添麻烦了,我还是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