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新年,天气越发的冷了。
昨夜下的雪铺满了院子,屋檐窗沿都有。
警卫员帮忙铲了雪,贺老爷子贺老太太因为贺俞归童心泛起,两人在院子里给他堆了两个雪人。
贺俞归也是很给面子围着好奇看了很久。
家里有那么多人稀罕贺俞归,有时候都轮不着纪柔抱,还是他自己哼哼唧唧想找纪柔的时候,才会回到她身边。
云城下的雪不是很厚,但终究还是冷得很,纪柔早己不适应云城的冬天了,冷了她几天,她都不太爱出门了。
但禁不住活泼好动的沈月怡常跑来找她出去玩。
沈月怡今年十九岁了,她没能考上大学,沈家正打算拉关系给她找份体面些的工作。
可沈月怡最讨厌沈家人安排她的一切了,这不想那也不要。
从她找回来后,沈父沈母跟她压根不亲,带在身边养了一年后,就将沈月怡送去沈老太太身边了,后来沈老太太去世,沈月怡才又回到沈家去。
沈老太太倒是疼她,临终前将自己年轻时剩下的嫁妆大部分都留给了她,又拜托贺老太太照看一二,说她性子太倔了,总得受委屈吃亏。
贺老太太也是因为沈老太太的临终托付,才对沈月怡悉心一二。
“他们说我不听他们的安排工作就赶紧找人嫁了,我才不想嫁给他们找的人!”沈月怡冷哼,气鼓鼓的,说起沈父沈母来,都不怎么情愿叫爸妈。
“他们还说奶奶不应该把那么多东西留给我,说我翅膀硬了,全给我哥才对!”
“他们就是不喜欢我!这次明明就是别人的错,他们又只怪我,问都不问一下就让我给别人道歉!”
沈月怡气愤又委屈。
纪柔蹙眉,她是见过沈父沈母的,他们对外做的面上功夫向来不错,要不是她跟沈月怡接触的更多,还真不会相信他们是那样的人。
尤其是沈母,她每每总是歉意无奈地替沈月怡给人赔罪,跟外人说沈月怡的不是,即便在贺母贺老太太跟前,也是一样。
连她这个当母亲的都这样向着外人训斥自己女儿,不分青红皂白,被沈月怡反驳后,又端的一副难过心痛的模样,别人又怎么不会认定沈月怡本身就坏。
沈父沈母是可以拿沈月怡自小不在身边教养的原因当借口推脱责任,可其实他们自身本就有问题。
他们种种令人失望的行为,也怪不得沈月怡会这样忤逆他们。
“老沈居然让我嫁给李原牧!呵,我让他这么喜欢李原牧就自己嫁,然后他就差点气死了,把我赶出来。”沈月怡说到最后两句好像还挺开心。
是真的挺开心的,因为她大过年的被赶出来后,就顺理成章住到贺家去了。
纪柔看她表情生动,一会儿因为沈父沈母偏颇难过,一会儿又因为别的笑得开心的模样,无奈。
她耐心聆听,适当时候安慰她,等听到她说沈父沈母打算将她嫁给李原牧时,还是有些惊讶。
不过据她所知,沈家跟李家关系是很好的,两家长辈想结亲也不出奇。
“月怡,你想不想今年再考一次大学?”纪柔问。
“你不是说你到时候想跟我一起回家,不想嫁人吗?”纪柔想到,觉得纪爷爷可以辅导她。
纪爷爷教书育人这么多年,教出了多少学生,现在他老人家退休了,闲下来还觉得有些无聊。让他来教沈月怡备考,不是什么难事。
等今年六月份,沈月怡又可以试一试新一年高考了。
沈月怡还那么年轻,性子也跟小孩子似的,完全没有嫁人的心思,多读些书沉淀是好事。
沈月怡一愣,随后犹豫苦恼:“可是……”
“可是什么?”纪柔问。
“可是我好笨的!我就是学不懂!”沈月怡实话实说,又一脸认真:“肯定是小时候拐我的那个人贩子打我头那一下,把我的聪明劲都打走了!”
“明明沈革那么聪明,沈月欣也聪明,就我笨!”她嘀咕说这话,不满又不甘。
纪柔差点被逗笑,哪有人真会这样说自己的。
而且沈革就算了,那是她亲哥,可沈月欣又不是,她怎么还把沈月欣拉上一起比。
“没事,我爷爷很会教笨蛋的。”跟沈月怡关系熟了,纪柔也打趣说了一句。
“那,那我可以把大黄一起带去你家吗?”
“当然可以,归归也很喜欢它。”
“那……”
“可以,我会跟爷爷奶奶说好的,他们最喜欢家里热闹了。”纪柔笑着一个问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