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先是一愣,紧接着,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恐惧和震惊如潮水般蔓延开来。
那位原本眉飞色舞的冯媒婆,嘴巴张得老大,手中的帕子“啪”地掉落在地,厚厚的脂粉下,脸色变得煞白。
林老婆子的笑容瞬间消失,眼睛瞪得滚圆,双手紧紧抓住冯媒婆的胳膊,身子微微颤抖:“你听听,这说的是什么话!在咱们霜霜定亲的日子,怎么出了这种事!”
邹氏的脸上没了血色,慌乱地用手捂住胸口,结结巴巴地说:“这……这可如何是好?”
秋氏也吓得花容失色,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林霜霜原本平静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柳眉紧紧皱在一起,眼中满是嫌恶,心想:“真是晦气,偏在今日出这种事!”
高远的脸色也阴沉下来,英俊的脸庞扭曲着,他一边不耐烦地用扇子敲打着掌心,一边靠近林霜霜,假惺惺地安慰道:“霜霜姑娘,我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看你。”
说完,他狠狠瞪了一眼那个喊出消息的村民,仿佛在责怪他坏了自己的好事,随后一甩衣袖,带着小厮们匆匆离去。
围观的村民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好奇。
人群中几个年轻力壮、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村民,相互对视一眼。
其中一个麻脸青年把袖子往上一捋,大声嚷嚷道:“怕啥!咱们一起去看看,说不定是从上游冲下来的。”
说罢,带头朝着河边跑去,其他几个胆大的村民也跟在后面,急匆匆地离开了林家院外。
随着这群人离去,林家院子门口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弥漫着的诡异和不安。
冯媒婆回过神来,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她弯腰捡起地上的帕子,用力地拍了拍上面的灰尘,一边摇头,一边尖声抱怨:“这叫什么事儿!好端端的一桩亲事,碰上这种晦气事。”
说着,她斜眼瞟了瞟林家众人,仿佛这场变故是林家带来的。
林老婆子心急如焚,再次抓住冯媒婆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冯媒婆,你看这……这亲事不会有啥变故吧?”
冯媒婆抽回胳膊,撇了撇嘴,没好气地说:“都出了这档子事,谁知道呢!高公子那边,我也不好去说什么了。”
秋氏走上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讨好道:“冯媒婆,您可不能不管啊,还得劳您多在高公子面前美言几句。”
冯媒婆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回道:“看看再说吧!今天这事儿,实在太晦气了。”
说完,她把帕子往腰间一塞,扭着水桶腰,头也不回地走了。
林家众人站在院子门口,望着冯媒婆离去的背影,又看看远处河边攒动的人影,一时不知所措。
林霜霜气得首跺脚,满心的欢喜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冲得无影无踪。
林老婆子唉声叹气,整个林家全然没了刚才定亲时的热闹景象。
邹氏的双手微微颤抖,眼睛不时朝着河边方向张望,她深吸一口气,哆哆嗦嗦地扯过林老婆子,声音低得如同蚊蝇:“娘,咱回屋去,我有要紧事跟您说。”
林老婆子皱起眉头,满脸疑惑,但还是被邹氏半拉半拽地往屋里走去。
秋氏瞧见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不安,连忙跟了上去。
林霜霜满心不悦,正无处发泄也跟在身后,林大勇挠了挠头,和林强对视一眼,两人也默默走进屋子。
一进屋,邹氏便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神色慌张。
林老婆子忍不住开口:“到底啥事儿,神神秘秘的!”
邹氏咽了口唾沫,声音颤抖:“娘,我……我让我大哥弄死了刘蛮子,不知道河里的尸体是不是他的。”
这话如同一声惊雷,瞬间让屋内的气氛凝固。
林老婆子瞪大了眼睛,脸上的皱纹似乎都僵住了,吓的却说不出话来。
秋氏双手捂住嘴,眼睛瞪得滚圆,身子微微颤抖。
林霜霜原本烦躁的表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震惊。
林大勇和林强对视一眼,两人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缓了好一会儿,林老婆子才回过神来,声音尖锐:“你疯了!为啥要这么做?”
邹氏的眼泪夺眶而出,一边抽泣一边说道:“我大哥说萧猎户去刘蛮子家把刘蛮子揍了一顿,问孩子在哪儿,刘蛮子说了孩子的下落,我大哥说刘蛮子知道这事是咱家出的主意,但是他没给萧猎户说是我们家让卖的孩子,所以......我越想越害怕,怕萧猎户找来,把咱家牵扯进去,就找大哥商量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