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虞晚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变,她没法说话,但依旧用唇形,礼貌的同他们打招呼。
说,你们好。
谢振三人还傻着,之前脱口而出的话被凝在半空中,客厅里的灯火明亮,照在她那双透润的眼眸里。
顾延慢条斯理的走上前,将他们傻里傻气的目光挡住了大半:“不是说要打牌?”
谢振不加思考的回话:“茶几上放着呢,打什么?德州吗?鱼……姐要玩?”
宁虞晚腼腆的看向顾延,摆了摆手,说什么都可以。
坐在沙发上的牧时微微抬眸,看了一眼宁虞晚,果然,一听到打牌就属她的眼睛最亮。
他就说,顾延怎么会这么突兀的把人带过来。
原来是她想玩。
不过,这一切也不是无法理解,如宁以致之前在他耳边叨念了许久的抱怨,宁虞晚今天大闹了一场,哪怕外表看上去没什么异样,但心底总会有不舒服的地方,谁都是普通人,无法对亲人的偏心做到完全抽离。
看似家境优越,样貌突兀,备受宠爱,却要落得孑然一身,香消玉散……
那些沉在心底的烦闷没有因为这番自我解释而减轻,反而更重了。
牧时将扑克从牌盒里取出来,声调不耐:“还打不打?”
顾延淡声:“打。”
他说完,侧目看了一眼宁虞晚,之前在摩天轮上,在车上,两人之间的距离亲密无间,抱也抱过了,亲也亲过了,按理说,现在他牵着她过去,似乎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可他没有动,只低声说:“走吧,会玩吗?”
宁虞晚乖乖的跟过去,用食指和拇指捻住,表示只会一点点。
顾延对于牧时不耐烦的语气没什么反应,但谢振他们三人却不自觉对视了一眼,磨磨蹭蹭落在后面,小声嘀咕起来。
“小时宝贝是不是不太喜欢姐啊?”
“之前不还一起打过一次游戏?”
“嗨,他这人那么记仇?我姐不就跟着我们叫了一次小时宝贝吗?再说了,姐又不知道不能叫……”
她不知道……的吧。
“也可能是因为这种聚会从来都没有女生吧我,我靠,该不会是小时宝贝觉得有姐在会玩不开?”
“……他连仙女都能免疫,不愧是他啊小时宝贝……”
【攻略对象牧时:心动值20/100】
【攻略对象牧时:心动值21/100】
两排棕色的皮质长沙发,考虑到他们人不算很多,没有挤坐在一起的必要,宁虞晚选择坐在了牧时的对面,一落座,就对上牧时那双暗沉沉的眼眸。
她歪头,冲他笑。
正在洗牌的手骤然发力,手中的牌哗啦啦飞了出去。
茶几上和瓷砖上,散落一地。
谢振不知从哪里脑补出来牧时此刻的神情己然到了爆发的边缘,他和张邶陵忙不迭坐在他的左右两侧,小心翼翼的安抚着他的情绪:“我来洗牌,我洗就行。那个,大过年的,不开心的事情就不要想了哈,毕竟来都来了……”
大过年的,来都来了。
听听,任何一个正常人在听到这两句话之后都应该消气了。
可牧时目光沉静的扫过他们两个人:“有病?”
“……”
谢振很委屈,可谢振一句解释也不敢说。
“规则很简单,德州的本质就是比大小,去赌下面的牌有没有凑出更大的牌面。不过我们要加注啊,光玩钱有什么意思?不敢跟牌的人,自己喝一杯酒,最后pk输掉的人,首接炫一瓶!”
张邶陵话音刚落,牧时和顾延默契的转过头看向他。
给张邶陵看到浑身发毛:“不是,说好了要喝酒的啊……”
牧时嗤笑一声,顾延微微蹙眉:“小晚怎么喝酒?”
宁虞晚安安静静的装死,笑的很无辜。
张邶陵呆了一秒:“那姐,姐就不喝呗……”
还是谢振反应快:“要是姐输了,你帮姐喝不就得了。”
言之有理,张邶陵和汪珣都点头,宁虞晚扯了扯顾延的袖口,表示她能喝酒。
顾延很谨慎的拒绝了:“你嗓子还在恢复,没有好,暂时不要喝酒。没事,我喝。”
这算是同意了这个折中的方案。
坐在对面的牧时面无表情的看着宁虞晚柔柔弱弱的小表情,和顾延逐渐软化下来的语气,将扑克收拾好,一言不发的将纸牌塞进了张邶陵手里:“发牌。”
他握住酒杯,抿了半杯下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