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绮莹从傍晚开始就坐在妆台前,精心地梳妆打扮。
她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些精致的首饰,眼神中满是期待,想象着自己即将与王爷共度良宵的场景,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然而,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月亮缓缓爬上了夜空,首至月上中梢,她依旧没有等到王爷的身影。
原本满怀期待而炽热的心,此刻仿佛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变得冰凉无比。
她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衣角,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
她这才意识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今天是她入府的第一天,王爷却不召见她,莫不是王爷根本就不喜欢她?
但她又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若是不喜欢,王爷又怎么会纳她入府呢?
他可是尊贵的王爷,又有谁能强迫他做不愿意的事情呢?
黄绮莹咬了咬下唇,眼神中闪过一丝怨愤,她认定一定是那月侧福晋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她也是听闻过一些后院争宠的手段,比如装病之类的,王爷肯定是被月侧福晋用这些手段缠住了。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没错,心中暗自决定,明日一定要去请福晋为她做主。
她也并非毫无心机,自是能看出来福晋对月侧福晋的忌惮,只要自己给福晋一个合适的理由,让福晋出手整治月侧福晋,相信福晋一定会很乐意的。
因为弘历今晚歇在了前院,后院的人都不清楚他究竟是在自己的院子里安歇,还是去了揽月院。
不过,从黄绮莹今晚的遭遇来看,这位新进的黄格格似乎也没能讨得王爷欢心。
富察褚英听闻此事后,也派人去打听了消息,听到结果的时候,心中竟涌起一丝同病相怜的感觉。
想她当日进府,同样受到了王爷的冷待。
可那又如何呢,她现在己经有了身孕,即使受宠较少又有何妨,在这后院之中,最终比拼的还是子嗣。
只是,自她传出有孕以来,王爷竟然一次都没来看过她,也没有给她迁到一个更好的院子。
就连待遇上的提升,也是福晋主动提出的,王爷只是派人送过一次赏赐之后,便再无任何表示。
这让原本暗自得意了一个月的富察褚英开始着急起来。
她原本想着自己会生下王爷的第一个孩子,在府里的地位日后一定会有所不同。
即使不是庶长子,到底是王爷的第一个孩子,王爷第一次当阿玛的心情肯定会不一样。
可是,王爷对她的孩子好似一点都不期待,这让富察褚英既不解又心慌。
她仿佛又回到了刚进府的日子,那时她满心欢喜地以为自己会是王爷的第一个女人,可最终却遭受了几个月的冷遇,才被王爷想起。
她不想自己的孩子日后出生后,也被王爷抛诸脑后。
更何况,福晋的嫡子不过只比她的孩子小一个月,若是福晋狠下心来,没准会生出嫡长子。
到时候,她的孩子就只能沦为嫡子的陪衬了。
富察褚英越想越觉得自己之前放心太早了,她必须想办法让王爷对自己的孩子上心,同时,对于福晋的胎,她也不能全然放心。
福晋听到黄绮莹的遭遇时,心中竟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从她听闻今日黄绮莹被罚之后,就有了这个预感。
毕竟比起黄绮莹的自我感觉良好,福晋还是清醒得多。
对于黄绮莹,王爷对她的态度,比起喜爱,更多的是看在她这个福晋的面子上。
当然,黄绮莹本身长得不差也是一个因素,但那绝非主要原因。
不过这样也好,她冷眼旁观,这黄绮莹被素练捧了一个月,有些飘飘然了。
这次刚好可以敲打敲打她,免得她心太大,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本来她吩咐素练捧着点黄绮莹,是看她性子有些软弱,又不自信,怕她在伺候王爷的时候也这般唯唯诺诺,会遭王爷嫌弃。
不成想,却是捧过头了。
黄绮莹进府第一日,就敢擅作主张惹怒王爷。
翌日,黄绮莹请安之后又特意留在了正院。
她本想向福晋告状,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福晋一番严厉的敲打吓得瑟瑟发抖,连要给月侧福晋上眼药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
富察琅嬅看着敲打地差不多了,才又给了她一颗甜枣,说会向王爷说这件事,替她做主。
黄绮莹一听,立马感恩戴德,对福晋的话深信不疑。
福晋看着她的样子,满意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