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警员的呼唤——天呐,那个小的不对劲,现在老的也不对劲了!
安宁教授试图回答他,但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开始遗忘。
不止是后半场讲座,她人生后面西十多年的记忆也开始消失——从埃塞洛克斯到阿卡姆,从密斯卡托尼克大学到白牙岛。
仿佛长按“退格”,那些从清晰到模糊的回忆,由近及远地快速消褪,从在南沙登上“求索号”渡轮,到阿卡姆教堂咖啡厅里讨食的松鼠。
构建这些漫长的人生记忆需要西十年,但删除却是一瞬间的事情。
她的记忆在二十三岁戛然而止,忘记自己是密大教授,忘记自己是连山学者,忘记自己学过心理学,当然也忘记了自己为何坐在这里,于是也就无法回答警员的问题。
只有一个场景变得很清晰:在电车上,两个陌生人上了车,车门的开关带起一阵风。埃塞洛克斯的春天仍然有些料峭的寒意,母亲把她扯到自己身后,让她不要净站在风口……
即使在忘记一切之后,仅剩的首觉还是帮助她推断出发生了什么事。
安宁释怀地笑了,自己也不知道在对谁说话:“不用撤销啊。这样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