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匆匆进了房门。
李成见沈鹤知还留在原地,不由得问道:“主子,咱们要进去吗?”
“不了,”沈鹤知看着紧闭的房门,唇角微弯:“追得太紧,她会跑的。”
秦香絮一整天都跟沈玲珑待在房里,她不想出去,而沈玲珑怕打雪仗的事情落到爹爹耳里,也安分地没说要出门。
直至日暮时分,秦香絮才准备回公主府,沈玲珑拉着她的手,撒娇道:“你还要来找我哦。”
秦香絮笑了笑,刚准备说“好”,可身体突然传来的剧痛,让她瞬间脸色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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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凝艳在国公府住了几日,迟迟不曾等到父亲露面,再加上听到了秦飞鸿从刑部出来的消息,情急之下,直去找了秦飞白。
她想着二殿下被无罪释放,他总该想起她来。
真去了,秦飞白连大门都不给她进,只派下人,给她重新送了封休书来。
下人在交休书给她时,还“贴心”地提醒道:“您撕了也没用,殿下还备着许多呢。”
李凝艳悲愤交加,但终究受制于礼数,没做出当街撒泼的泼妇行径来,红着一双眼回家了。
苏明秀看着她这副模样,还有哪里不明白,当下就与她一齐流泪起来,哭喊道:“是为娘的害了你啊,当初我就不该把你嫁过去,不然你怎么会是今日的处境,都是娘的错啊!”
李凝艳原先还顾着哭,但哭着哭着,怨恨就大过伤心去了。
她只是双眼通红,眼泪掉的倒是不多。
李凝艳与崩溃的母亲面对面,余光瞥见个谁的身影,立马坐正,用绣帕揩了揩眼角的泪花。
只是眼泪能擦去,通红的双眼却是骗不了人,李凝娆望着她,语气笃定道:“他要休你?”
李凝艳还没应答,苏明秀先开口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在这里伤你姐姐的心呐!”
她变相地替李凝艳承认,李凝艳倏然脸色一僵。
李凝娆笑了声,开口说:“恭喜你啊,解脱了。”
苏明秀皱了皱眉:“你说的是什么话,有你这么阴阳姐姐的吗?”
“我说的不是实话吗?他不爱你的事你不是早就知道?”
李凝娆对着李凝艳说:“在我看来,与其苦苦挣扎寻求无情人的情,不如早行了断。一时痛苦,总比抱怨终身好,不是吗?”
“凝娆说得没错。”李启源大步从正门进来。
“爹?”李凝艳有些惊愕地唤他。
李启源冷哼一声:“你与他有缘无分,这门婚事,散了也好。”
“这这这......”苏明秀骤然听他此言,有些手足无措,“凝艳若是被休,事情传出去,你要她如何在京中立足啊?咱们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李启源盯着苏明秀问:“那你有主意让他改变主意?”
苏明秀的声音低了些:“还......还未曾想出。”
“他配不上凝艳,”李启源说话语气中带了点鄙夷与嘲讽:“这休书咱们不要,我李家的女儿,岂是他可以随意休弃的。”
李凝艳一听,以为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谁料父亲下一句话却是:“你写封和离书,送回去。”
“爹,你......”李凝艳呆住了。
“叫你做,你便去做,爹还能害了你不成?”
李启源说着拿起茶壶,倒了满满一杯茶,喝了口,冷声道:“外头的人终究是信不过的,他便是你姑母的儿子,也始终不与咱家一条心,你说,难不成我要为了这样的人,腆着个老脸去求吗?”
李凝艳忆起爹爹曾经说过的话,可念着母亲跟妹妹在场,又不好开口,只能用迷茫的眼神望向他。
李启源读懂她的眼神,却不以为意,虚望着远方,眯了眯眼,随后意味深长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时运罢了,他能做的,我亦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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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香
絮迷迷糊糊地意识到她躺到了床上,小腹下坠般的疼痛依旧还在,只是稍稍减弱些。
她的月事向来不准,要不然,她也不会那么大胆地在母后宫里待着。
或许是今年冬天,她没有好好待在房中,一直在外头吹冷风,又吃冰的缘故,秦香絮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疼,疼到她近乎眼前发黑,失去意识的程度。
后来还是大夫来,及时给她开了止痛的汤药,症状才好转些。
秦香絮喝完药,就昏昏沉沉地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