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家。
这些都是不得已的妥协。
唯有司马定瑶非要跟着父亲离开京都。
家里人都知道, 司马定瑶是不想见到京都的某个人。
他们已经回到北凉两年了,战事却停不下来,北戎只是个小国,按理说没可能与兵雄马壮的北凉打这么久。
明眼人都看出来北戎背后有帮手。
这个帮手, 除了齐国也没别人了。
司马枭昨日刚带一队游骑兵突袭了北戎王帐,差点活捉了北戎王。
回来还没享受几日父亲的赞赏,要是被父亲知道自己无意间捅了司马定瑶心窝一刀,不得把他抡起来揍。
“完了,完了完了。”
司马枭此时还不是后来那个百无禁忌,运筹帷幄的定北王。
他现在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年。
正是叛逆期刚过,自尊心强的时候。
最怕当众出丑,特别是被父亲追着打,丢人,又不能像十六七岁那样不懂事的和所有人对着干。
司马枭慌乱中想到了前几日从京中传来的飞鸽传书。
顿时抓住了救命稻草。
红薯也不管了,扔下树枝就往城楼上跑。
北凉的城门很高,小的时候司马枭的小短腿噔噔跑了半天才爬一半。
现在换上大长腿健步如飞,一步跨三个台阶。
城门驻守的士兵就没一个不认识他的。
他是北凉的小王爷,也是经常和士兵混在一起的小将军。
“小王爷怎么来了?”
司马枭抽空回了一句:“有事。”
士兵想都没想立刻放行,迎面走来的一个又一个士兵都和他打招呼,司马枭心不在焉的嗯嗯嗯应声。
跑上城门后趴在围墙边眺望远方。
等到夜幕降临,远方地平线上忽然出现明亮的灯笼,皇室象征的黑底龙旗在夜空中飘扬。
司马枭大笑,转身直奔王府。
司马定瑶的房间灯火通明,父亲给她机会带领一队人马与司马枭配合突袭。
她不是第一次杀人,但是是第一次杀那么多人,眼睁睁看着与自己朝夕相处的朋友死去。
红缨枪上沾满了敌人的血,总感觉怎么也擦不干净。
那个人最讨厌血了。
他永远干净无尘,在充斥着笔墨香味的房间里提笔写下一篇又一篇好文章。
司马枭撞开司马定瑶的闺房,扰乱了了她的思绪。
她差点提起枪给来人扎个对穿,看到是司马枭后才放下红缨枪。
“干嘛,怕我跟父亲告状啊?”
司马枭跑的急,带着喘息声道:“他来了。”
司马定瑶不明所以:“谁?”
司马枭:“那个讨厌的人,在城门口。”
司马定瑶瞳孔地震,不顾一切地飞奔到城门。
略显寒酸的皇子队伍从城门进来。
在长大的梁执身后,林若轩长身玉立。
他从漫天飞雪中出现,眉眼清冽,一瞬间就从人群中找到了她。
然后一步步向她走来。
声音依旧温和:“我被家里赶出来了,你能收留我吗?”
司马定瑶大脑空白,嘴巴不自觉张合:“为什么赶你出来?”
林若轩神色坚定:“因为我说。”
“我想娶你。”
第50章 第 50 章 叛徒
诏狱关着犯案的大臣, 昏暗的环境下腐烂气息深重。
无数可怖的刑具挂在墙上,让人不寒而栗。
看守的牢房的锦衣卫今夜吃坏了东西,总是往茅房跑。
牢房外一个黑影无声无息潜入,在看守者去茅房的时候进入。
牢房里环境恶劣, 时常有犯人因为伤口腐烂而彻夜难眠, 发出一声声凄惨的哀鸣和尖锐的叫喊。
即使其中混入了一两声惨叫也不会有人发现不对。
等黑影悄然离去, 闹肚子的锦衣卫也回来了。
他吃着花生米下酒, 一直熬到天亮。
只要巡视一圈牢房然后和另一班的锦衣卫交接就可以回家了。
即使是白天诏狱也昏暗无比,锦衣卫提着一盏小灯笼过去巡视。
走到第一间牢房时他脸色剧变, 一间间看过去只觉得胆寒,惊恐地抛下灯笼。
“来人啊!来人!”
宁安默默给司马枭研墨,时不时偷偷瞄司马枭一眼。
司马枭仔细阅读宁安呈上来的报告。
一如既往的抽象。
但其中也有几条可用的线索。
比如皇帝亲卫易容出城办事结果被仙人跳。
刨去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