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本宫?”
长平看着迟桑没有任何表情,开口问。
迟桑向前,目光诚挚:“长平公主,民女不怕。民女知晓公主是在维护我,从一开始,公主选我做伴读,便是为我撑腰。公主身份尊贵,这是上天赐予的,手中的权力亦该为自己所用,若有人冒犯,何须隐忍?这本就是公主的优势,为何不用,莫要委屈了自己。”
“您是天下人的公主,这本就是您该拥有的,女子善用自己的权利,本就是应当的。”
长平心间似有暖流淌过,眼眶微热,她从未听过如此贴心之语。
在这深宫中,众人多是敬畏她的身份,又或是阿谀奉承,却鲜有人真心为她着想,劝她莫要委屈。
她轻吸一口气,压下那丝酸涩,浅笑道:“桑桑,你倒是通透。说到女子间的交谊,本宫想起一人,与你年岁相仿,才情出众,明日宫宴,本宫带你去见见,往后你们也能一处说说话,解解闷。”
迟桑盈盈一笑,屈膝谢恩:“多谢公主挂怀,民女很是期待。”
次日,宫灯高悬,丝竹声声。
迟桑跟在长平公主身侧步入宴会大殿,众人纷纷行礼。
长平目光扫过众人,招手唤来一位身着素色罗裙的女子,笑语盈盈:“迟桑,这便是我同你提及的迟柔姑娘,柔姐姐可是京中有名的才女,相府千金,迟柔。她的琴棋书画可谓样样精通。”
迟桑抬眼望去,瞬间如坠冰窟,手中丝帕险些落地。
眼前这张温婉秀丽的面容,分明就是上辈子那个巧言令色、设计陷害她,害得她含冤而死的迟柔!
她怎么也没想到,重生一回,竟会在此处再度与她碰面。
迟柔莲步轻移,柔声道:“公主谬赞了,柔儿见过公主,见过迟桑姑娘。”她的声音轻柔婉转,好似黄莺出谷,可在迟桑听来,却如毒蛇吐信。
而迟柔一见到迟桑,也惊了一跳,心下激起惊涛骇浪:这女子怎与那迟桑长得一模一样?仔细一瞧,发现迟桑眼角多了一颗泪痣,宛如点睛之笔,让她的面容更添几分楚楚动人。
还是同名同姓?
可迟柔心里清楚,自己的妹妹三年前就已香消玉殒,是她亲手将迟桑烧死,为的就是保住自己这假千金在迟家的地位。
如今见到迟桑,莫名的慌乱涌上心头,仿佛秘密即将被揭开。
人死还能复生吗?
她很快镇定下来,面上依旧笑语盈盈地与众人寒暄。
长平未曾察觉二人的异样,兴致颇高:“今日宫宴,定要让柔姐姐展露一番才情,也让迟桑见识见识。”
长平未曾察觉迟桑二人的异样,兴致颇高:“今日宫宴,定要让柔姐姐展露一番才情,也让迟桑见识见识。”
迟桑微微福身:“久仰迟柔姑娘大名,今日能得一见,实乃幸事。”
她垂下眼眸,掩去其中恨意,藏在袖里手死死捏紧,既重生一遭,定不会再重蹈覆辙,任这毒妇算计。
这一世,她必要护住自己的周全,将这前世仇怨,加倍奉还。
宴会上,众人推杯换盏,丝竹绕梁。
迟柔应众人之请,端坐琴案前,素手轻抚琴弦,一曲《清平乐》悠悠扬扬。
迟柔坐在那里,当真是一副美人图。
只是,那美丽的外表下竟然是如此恶毒的灵魂。
迟桑无心欣赏,目光在迟柔身上梭巡,试图找出她暗藏的算计。
曲毕,众人鼓掌称赞,长平笑意盎然:“柔姐姐这琴艺愈发精湛了,改日定要请你到我宫中,再为我弹奏几曲。”
“这等好才艺,我可要天天欣赏才行!”
迟柔欠身行礼,眼波流转间却瞥见迟桑清冷面容,心中莫名一凛,只觉这迟桑看似柔弱,眼神却透着几分坚韧,与寻常女子大不相同,当下不动声色,笑语回应着长平。
“好,公主喜欢我自然也是愿意的。”
待宫宴散去,迟柔却悄然叫住迟桑,看似亲昵地拉住她的手,眼中满是探究:“迟桑妹妹,今日一见,姐姐真是满心欢喜,只觉与妹妹投缘得很。妹妹眼角这颗泪痣生得极为别致,倒让姐姐想起家中一位长辈曾说过,泪痣藏情,妹妹这般模样,想必是个重情之人吧?”
“我家也有一妹妹,说起来也是凑巧,和妹妹你长得十分相像呢,只可惜她身体不好去世了。”
“我一见你,便觉得分外亲切。”
迟桑心中一凛,知晓这迟柔是在试探,不动声色地抽回手,浅笑道:“柔姐姐谬赞了,不过是颗痣罢了,哪有什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