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爷便随着蔡姿仪去了西北边关。+s·o_u.k/a?n¢s/h~u¨.?c+o!m?
等他到了边关才知道,大榭的镇北军节衣缩食,也不够救济当地的穷苦百姓。
西北土地贫瘠,又遇连年旱灾,许多农家辛苦一年颗粒无收,连家门口的树皮都已经被扒光。
孩子养不起,如果生的是个女孩,有的人家更直接丢弃。
数年下来,一个村子里,剩下的女子根本不够婚配男子,于是又出了易女而嫁,甚至一个家几个兄弟娶一个媳妇,只为给所有的儿子都留个后……
端王爷彻底震惊了,他没想到大榭泱泱大国,没有大战没有大灾,居然还有百姓在过这样的日子,怎么朝廷从来不知?
时任西北镇边军将军的镇北侯告诉端王爷,他们已经多次上书朝廷,可通通石沉大海。
蔡姿仪表示理解,毕竟大榭立朝不到五十年,朝廷的钱可以救急但却远没到扶贫济弱的程度。
指望朝廷拨款救自己,还不如自己救自己。
“姑娘何意?”镇北侯问。
“西北有大片的草场,我们可以带领百姓跟北夏人学习马匹培育,用我们培养的马匹跟朝廷换粮食、换钱。*天~禧?小¢说/网` ,首¢发*”
“百姓养马?”端王爷问。
“对,每家每户,只要是有劳动能力,就到官家的牧场来帮工,按工计酬,让百姓有个赚钱的营生,他们就会有把日子继续过好的指望。”蔡铃儿答。
“我也确实发现了,穷久了,这里的百姓大多没有干劲,得过且过。”镇北军副将魏放也道。
“那些人就等着我们去送粮送衣,懒惰得很。”关淮山也跟着抱怨。
蔡姿仪认的义妹裴沐抿唇笑了,这镇北军的军爷怎么说起话来,还带着股孩子气,仿佛他们山里砍柴的年轻汉子。
关淮山被她笑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还以为是在嘲笑他背后非议人,不够爷们。
他挠挠头,“我也没说错啊。”
裴沐又笑,“没错,就是他们太懒了,活该吃苦受罪。”
关淮山也笑。
蔡姿仪又道,“此外,这里就是大谢与北夏的边境,也刚好是两国往来客商的必经之地,大可以就此帮扶往来商旅,减免赋税,让他们就地交易、行商、开店,遇到积压的货物,由官家负责收购,帮助转卖,让往来客商知道,到陇安来做生意,只要不是坑蒙拐骗,就都有银子赚,都不亏钱。,2¢c+y+x*s′w¨.′c?o`m~”
蔡姿仪话还没说完,镇北侯和端王爷已经满眼放光。
“我这就去给朝廷写折子,奏请赋税减免。”二人异口同声。
也可能是老天爷都在帮他们,那年陇安风调雨顺,镇北侯在蔡姿仪的建议下,组织百姓到牧场帮工,教导他们种植技术,不过一年,就已经小有起色。
等第三年,再来陇安的人,就已经在感叹完全不敢认了,陇安已经成了个繁华的小城,商业繁荣、百姓安居乐业。
镇北侯每每在街上转悠,就会有百姓围上来,给他们送吃送穿。
他都已经要忘了,多年前,他们可都是些无事可做,只等着他救济的难民。
第三年年末,陇安最大的商铺,琳琅坊开业了,掌柜就是蔡姿仪,来陇安行商的商人,有了好东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琳琅坊,老板娘魅力无限,给银子也大方,谁都愿意先把东西给琳琅坊挑一遍。
而端王爷,也将他仅剩的一千两银子,入了股,成了二东家。
他基本与朝廷断了联系,皇帝只知道他的这个弟弟如今在陇安跟着镇北侯混日子,却不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就与蔡姿仪在陇安安家落户,一辈子守着陇安广袤的草场,闲时纵马驰骋,再无朝堂上的尔虞我诈、汲汲营营,好不潇洒。
于是,在他费尽心力讨好了蔡姿仪五年以后,终于得到了蔡姿仪的首肯。
当天夜里,他拉着镇北侯醉到天明,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人过了自己想要的日子,是如此开心和幸福。
他真是太幸运了。
第二年,他们便成了婚。
那年,端王爷离开京城整整六年了。
他们在陇安举行了盛大的婚礼,全城的百姓都在给二人道贺,镇北军的将士集结了上百匹良驹,跟在蔡姿仪的婚车后。
蔡姿仪干脆下了婚车,也骑上了马,带着这些马匹在陇安一望无垠的草场狂奔。
那一抹显眼的红嫁衣,成了陇安牧场最美的风景。
大家笑望着她飒爽的背影,笑着笑着,便都热泪盈眶。
蔡姿仪仿佛是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