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之后,袁木夏软软的坐在凳子上。
她不是妇科大夫,也不是外科大夫。
是中医大夫。
只是当年实习时,跟了妇科大夫几个月,当过几次助手。
这是第一次单独做剖腹产手术。
做完了,有点后怕。
傲以桥手脚颤抖着将肉团血团处理了,打扫了战场。
苏沃野看到袁木夏头上,黄豆大的汗珠还在往下滴。
脸上似乎都冒着蒸气。
很自然的帮她擦去汗珠,脱下不透风的手术服。
袁木夏的衣服全湿了。
苏沃野的心被什么划过似的疼了一下。
重新将灯泡挂在屋顶。
袁木夏休息了一会儿,起身说:
“傲师傳,她在这里会被人发现的,看有没有安全点的地方。”
傲以桥忙说:“我马上将她接回我住的地方,我这两天没事。”
傲以桥生活习惯跟别人不一样,爱吃肉,经常会打猎,领导照顾少数民族,给他安排在馒头山后山的两孔窑洞里,他自己用土块石头垒了个院墙。
馒头山是座秃山,前山是饲养场。
后山是饲料厂,说是饲料厂,其实大多数饲料都在前山,平时一般也没人去。
比较安全。
院里就有铁架子车,傲以桥用被子卷着李小颜,轻轻抱起来放在车厢。
麻药的劲儿还没过,李小颜睡着了似的。
他拉着出了门。
袁木夏活动活动脖子,将针具包拿起来。
跟了上去。
“傲师父,我想要这包针,能不能想个办法让我拿走,多少钱?我给你。”
傲以桥拉着轿车走得飞快。
头也不回:
“袁知青,你还需要什么尽管说,我跟县医院药械库的人熟,能弄到。别说钱的事了,你是我们两个的……嫩人。”
傲以桥汉语还是不太流利,很多字也咬不准,像外国人说中文。
一直没说话的苏沃野不满地看了眼袁木夏。。
公家的东西,怎么能随便拿呢。
不过他没说出来,他亲眼看到袁木夏扎针的手法,也确实很快止住了血。
傲以桥住在馒头山,后山,半山腰,路通到了门口,刚能走辆架子车。
山坡很陡,需要两人在后面推。
三人累的气喘吁吁地,半个小时才到、。
破旧的大门上挂着把年代感很强的铜锁。
傲以桥打开大门,将架子车拉了进去,抱着李小颜进了窑洞。
麻药劲儿过去了,李小颜睁开眼睛。
就死死的抓着袁木夏的手。
袁木夏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不要怕,手术很成功,你年轻,休息几天就好了,记着,七天之内尽量不要下床。”
“傲师傅,这几天给她吃好,鸡蛋,鱼汤,骨头汤,按时吃药,吃得好恢复的好。”
“一个礼拜的假不够,再续些日子吧。小月子也得坐。””
本来还想提醒李小颜以后爱惜自己,采取安全措施。
李小颜的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水,嘴唇都在哆嗦。
以后再说吧。
“好好休息,明儿过来看你。”
袁木夏抽出手,告辞出去。
苏沃野没进院子,在外面等着。
她看了看手表,凌晨四点多了。
路上,苏沃野不说话,表情严肃脚步大。
袁木夏几乎小跑才能追得上。
她知道他不高兴。
直说:
“苏沃野,我知道你觉得我不该拿公家的东西,可是我真的有用,苏书记有严重的肩周炎,胳膊都抬不起,李会计腰腿都不好,我想用针灸帮他们治疗。”
“效果会很不错呢。”
“我也知道你认为我不该帮李小颜,可作风问题归作风问题,人命关天!”
苏沃野慢下脚步:“我没说你不该帮人,我就是觉得他们太不要脸了,现在婚姻自由,如果处对象了,可以结婚。”
“这算什么?这就是思想品质坏,就是耍流氓。”
兵哥哥思想太单纯了,非黑即白呀!
袁木夏忙说:“谁说不是呢,就算犯了错误,那也有弥补的方法,尽快把结婚证领了,不就没这些事儿了吗?”
“哦,李小颜还不到十八岁,领结婚证要满十八岁。”
李小颜确实应该不满十八岁,脸上看起来还是个孩子。
苏沃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