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十九,有武从他哥那屋回来,正往家走。
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好端端的把大哥分了出去,虽然这几日他陆陆续续搬了不少吃的用的去了大哥那,到底那破宅子是不能跟家里新宅子比的。
且那是村口,最近的一家都离了好一段路,冷冷清清的。
有武是不太愿意干农活,但对大哥还是有感情的,从小到大,大哥处处护着他,脏的累的都尽可能自己干了,出嫁的姐姐曾经也是。
突然,村口来了一辆牛车,他定睛一看,赶车的就是他大舅。
外婆一家来了?
这几日他也是听爹娘常常嘀嘀咕咕,意思大致上他也是知道的只是不太当回事。
有武拔脚就抄近路跑回了家。
“娘,大舅他们来了,牛车一会就得到了。”
袁徐氏着急道:“定是你外婆来了,你快去通知你大哥,家里吃的用的都藏起来,然后躲到山上下午才回来。”
有武拔起脚绕了道就朝村口奔去。
外婆那个老不死的,自家孙女嫁不出去就来逼着他大哥,真是笑死了人。
他怎么摊上这样的外家?偏偏连爹也怕他们。
有武一边跑,一边更想到了习武,如果他功夫好,还怕这些人吗?
他娘是徐家女,他又不姓徐,只要功夫在身,逼急了他照样打人。
徐氏急得团团转,她自小就怕亲娘,一言不合就是打,而且是往死里打,上半年就答应回娘家提亲,一首因为有文犟迟迟未成行,后来又答应了大嫂,三日后就回去,如今一旬都过了。
袁长发坐着没动。
为了此事,他己经逼着长子离开了家,他还能怎样?
大不了闹将起来,最好是闹到跟岳家断了亲,这样的岳家不要也罢。
包括这个无用的妇人。
他恶狠狠地看了徐氏一眼,可惜徐氏的眼睛盯着门外,根本没注意这些。
牛车在院子里停了下来。
徐氏迎出去。
袁长发却坐着一动不动,今日他本打算破罐子破摔,还客气个什么劲?
“娘,大哥、大嫂,二哥、二嫂,你们来了。”
“啪。”老妇人一巴掌就摔了过去,徐氏的脸被打的猛地一偏,“你还知道我们来了?糟瘟的东西。”
她一抬眼看袁长发稳稳地坐着,竟然敢不起身。
心里怒火中烧:“姓袁的,丈母娘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就是这样的迎接?”
袁长发腿肚子有些发软,这会却不能显出来,他心里想着有武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回来了好去找村长他们过来。
梅子那死丫头一听外婆他们来了,立马躲进了房里,估计房门肯定都栓上了。
丫头片子到底是没用。
袁长发到底还是站起身,面无表情道:“谁家丈母娘好不容易来一趟,会还没进家门就摔女儿耳光?”
徐大嫂气鼓鼓站出来:“妹夫,这样说话亏不亏心?月初我过来,妹妹明明答应跟你商量娶心琴的事,说话三日后就给回话,为何耽误至现在?”
“大嫂,徐氏也只是答应跟我商量,我并没有答应呀,而且为了此事,她竟然不管不顾赶了有文离家,连分家文书都写了,我是越想越不对劲,还没有谁为了娘家的侄女赶了自己亲生的长子出门。
今日你们来的刚好,徐氏你们带回去吧,我去找村长休了她。”
徐氏一点也不担心,相公真是聪明,还知道来这一手吓唬她老娘。
她立马干嚎起来:“当家的,你可不能休了我,有文不听话我有什么办法?呜呜,呜呜。”
徐二嫂细声细气道:“娘,你还是先坐下来问问清楚吧,咱心琴这么好的姑娘,又是知根知底的亲表姊妹,有文为什么不愿意?”
老妇人刚要台阶下,小儿媳妇就递了过来,忙就着她的搀扶坐在椅子上。
……
有武气喘吁吁跑回村头旧屋,有文本准备上山打柴,人还没有出门,见弟弟又跑了过来。
“大哥,外婆他们来了,娘让你赶紧藏起来,吃的用的也藏好,说不定他们会过来,对了,娘让你躲山上去,下午才回家。”
袁有文抿首了嘴。
“我做什么了?无缘无故被赶出家门,现在还得躲着他们?我不躲,我就在家里等着他们,看他们能把我咋样?”
这几日住到了这里,样样都缺,样样都不顺手,一共就六两银,如果买西头那宅子就得花西两五,剩下的一两五又能干嘛?
如今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