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珍珠的指甲划过珍珠表面，金属反光在监控死角里碎成细屑。首发免费看书搜：看书屋 kswxsw.com

她将沾着咖啡渍的珍珠揣进风衣口袋，转身时裙摆扫过拖把桶，保洁阿姨浑浊的眼珠倒映着墙上钟表——凌晨三点西十七分。

"雨晴，把上个月烂尾楼工程车出入记录调出来。"她对着碎屏手机说话时，牙齿还在撕咬冷掉的火腿三明治，"重点查凌晨时段水泥车的行车路线。"

显示屏蓝光里，陈雨晴敲键盘的手突然顿住："李建国名下的运输公司，上周突然换了所有司机。"监控画面定格在某个戴鸭舌帽的男人身上，他脖颈处的蝎子纹身在红外镜头下泛着诡异的青紫。

窗外探照灯第三次扫过江面时，白珍珠在打印机吞吐声中轻笑。

热敏纸上逐渐显形的，是二十年后浦东新区的卫星地图，与此刻烂尾楼群的地基分布完美重合。

"原来在这里。"她将透明硫酸纸覆在规划图上，李建国秘密账本的藏匿点赫然显现——那栋烂尾楼的地下停车场立柱里，藏着用防潮锡纸包裹的原始账册。

晨光刺破云层时，周砚深的鎏金请柬压在珍珠监听器上。

白珍珠用那支洇墨的万宝龙钢笔，在邀请函背面画了只吞尾蛇。

林婉如的香奈儿外套扫过明代黄花梨案几，鎏金珐琅指甲敲打着汝窑茶盏："表兄真是菩萨心肠，连土方车扬起的灰都要怜惜。"她斜睨着白珍珠的雾霾蓝西装，"有些人怕不是连北宋官窑和龙泉窑都分不清。"

白珍珠的细高跟碾过波斯地毯上的龙涎香灰，指尖抚过博古架上的青花梅瓶："林小姐说笑了，去年苏富比拍卖的南宋官窑八方瓶，不正是被周先生以九千八百万拍走？"她突然转身，林婉如慌忙后退撞翻的钧窑天青釉盘，被周砚深稳稳托住。

"看来白小姐对拍卖行规了如指掌。"周砚深摩挲着茶盏上的冰裂纹，西装袖口的黑曜石扣子泛着冷光，"不如看看这份合作方案？"

羊皮纸上的条款在落地窗透进的夕阳里泛着蜜色，白珍珠的瞳孔微微收缩。

第三条用花体英文写着"以烂尾楼资产置换陆家嘴B3-07地块"，这分明是要稀释她在新公司的股权。

"周先生知道我最欣赏哪种人吗？"她突然将方案倒扣在案几上，琉璃镇纸压住的纸角显出暗纹水印，"会把砒霜裹在糖霜里的聪明人。"她抽出钢笔在空白处画了张股权结构图，"不如成立联合控股平台，用海外离岸公司做风险隔离？"

周砚深喉结微动，金丝眼镜后的眸光忽明忽暗。

林婉如正要发作，侍者突然端着鎏金托盘进来："周先生，您定的特别礼物到了。"

白珍珠的珍珠耳坠在暮色中晃了晃，她看见托盘上的红丝绒盒子露出半截胶卷。

对岸烂尾楼群的轮廓在江雾里若隐若现，玻璃幕墙映出她唇角转瞬即逝的冷笑。

白珍珠的钢笔尖悬在拍卖清单上方，落地窗外陆家嘴的霓虹在暴雨中晕成斑斓的色块。

陈雨晴推门进来时带进一股潮湿的寒气，发梢还沾着江雾凝成的水珠。

“张局长办公室的碎纸机，昨天凌晨三点突然坏了。”她把U盘按在胡桃木办公桌上，金属撞击声惊飞了窗外栖息的夜鹭，“维修工在废纸篓里找到这个。”

液晶屏蓝光映得白珍珠的珍珠耳坠发青，监控画面里张局长正把牛皮纸袋塞给穿中山装的男人。

她突然按下暂停键，放大那人袖口——金丝绣的貔貅图腾在李建国生日宴上见过。

“王律师到哪了？”白珍珠抓起内线电话，指甲在拍卖清单划出深深的凹痕，“让他带着去年土地出让合同原件过来，要快。”挂断时瞥见陈雨晴欲言又止的模样，“说。”

“周先生的车……刚进了李建国的私人会所。”陈雨晴的指甲掐进掌心，“前后门都换了保镖。”

白珍珠的钢笔尖戳破了纸张，墨迹在“B3 - 07地块”上晕开成狰狞的蜘蛛。

窗外的探照灯扫过黄浦江面，远处烂尾楼群的轮廓在雨幕中若隐若现，像蛰伏的兽类。

“叮——”

传真机突然吐出张泛黄的照片。

1987年的土地勘测图上，本该是工业用地的位置被红笔圈出个完美的圆。

白珍珠的冷笑凝在嘴角，这分明是二十年后迪士尼选址的位置。

“白总，匿名信。”前台小姑娘战战兢兢递上牛皮信封，封口火漆印着扭曲的蛇形图腾。

白珍珠用拆信刀挑开封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