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否认,她在见到他天第一天就播种的好奇心,已经长成一棵参天大树,很难轻易移走。本文搜:读阅读 duyuedu.com 免费阅读
近晌午时,女使来传话:“长公主在上善亭摆了一桌宴,遣人来邀王妃前去。”
越棠正好想见长公主,便传了抬辇,往上善亭赴宴。出门前,双成戳了下她的胳膊,丢给她一个神神秘秘的眼神。
“您房中那位,奴婢都安排好了,一会儿他寸步不离跟着您。王府那边以为他是行宫的人,行宫那边以为他是王府的人,不会有人发现的。”
越棠讶然,“扔在房里就行了,我又没说要带上。”
双成比她更惊讶,“是他对奴婢说,王妃命他跟随左右啊。”
看啊,又学会了假传旨意,他的罪状已经罄竹难书了。越棠抚了抚发髻上的金梳背,脸上的笑意完美无瑕,口中却说着最无情的话。
“晚上罚他抡石锁,四十斤起步,五百下。”
*
上善亭在半山腰上,亭外正对一处溪瀑,山石断壁形成三五丈高的落差,溪水悬泻,珠玉四溅。越棠前两日便听段郁说起过,今日一见,果然风景秀丽,正好一饱眼福。
长公主在亭外相迎,见到她眼前一亮,“昨夜的事可把我吓到了,今日见你打扮,便知道不必问你好不好了。”视线不经意掠过她身后,没成想竟扫见一张熟悉的脸。
越棠不用回头,也知道长公主在瞧谁,赵铭恩这厮确实好颜色,公主府的客卿相公们加起来,只怕也难与他争艳。
“阿姐怎么了?”越棠尽量轻描淡写地问,心中却想,长公主若问她讨人,她是答应不答应?
长公主蹙起了好看的眉头,似乎有什么为难的事,不好下决断,片刻才轻描淡写地说了声没事。转过脸来又是笑颜如常,侧身一让,示意她往亭中看。
“一早我便想去重明阁看望你,怎奈有人也担心,却不便进内宫,只好托我将你约出来。棠棠,你别怨我不体谅。”
亭中人身长玉立,身后悬瀑飞练、山溪淙淙,皆成了清雅出尘的注脚。越棠呀了声,高兴里还有一丝纳罕,“阿兄又来看我了?从前也不见你对我这般上心。”
走近些看,横竖总觉阿兄今日有哪里不同。她吸了口气,高高挑起眉毛,“阿兄,你今日竟熏了衣香!”再打量,简直惊掉了下巴,“阿兄,你不会还敷了玉容粉吧?”
说话间,长公主也步入亭中,越棠眨眨眼,一副“我给你留面子”的表情,不再追问。阿兄只能当没看见,维持着泰然的神色,询问她颈间伤情。
“夜里睡觉疼吗?今日换过药了吗?”
越棠说:“不怎么疼,药也换过了,阿兄就别担心我啦。倒是昨夜那个刺客,还没有捉到吗?”
温泉宫好像陷入了一个怪圈,总有异动,可要究根溯源时,就好像一滴水落入池塘,细微的涟漪散去后,再也寻不见踪迹。就如昨夜的刺客,一夜的搜寻,殿宇及宫人住所一处处翻查过去,连芙蓉池都派了水性好的侍卫下底去探看,偏偏就是一无所获。
因事涉亲妹妹,周立棠虽职事不在此,也格外关注。他转述了下今早段郁带来的消息,表示情况不太乐观。
“随着时间推移,刺客可以换衣装、改面貌,将兵刃销毁丢弃。总之找人的难度只会越来越大。”
“总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呀。”越棠倒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危,她更担心阿兄的仕途,事情迟迟不解决,来日清算旧账,牵连阿兄怎么办,“行宫自行处理不了,难道不应该尽早报知京中,由陛下与中枢各部衙介入吗?”
众人这才想起来,似乎忘了一个人,此番长公主得恩旨携睿王妃来骊山消夏,京中不是特地遣了位殿中少监,总领行宫事务吗?出了这么大的事,宋希仁他人呢?
越棠对此人的感觉愈发迷离了,“上回属他反应最快,此番倒迟迟不露金面,真不知道他成天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禀报京中,还需殿中少监履职,此事你不必管,回头我去......”周立棠正交代,忽然顿住了,豁然站起身,面色震惊到了极处,张口欲言,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越棠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不出意外看见了亭外侍立的赵铭恩。她无可奈何地扯了下阿兄的衣袖,“坐下啦,做什么大惊小怪的......”然而她很快意识到,阿兄的失态,绝非是见到妹妹身边跟着位俊俏侍卫的失态,还有适才长公主的反应......
这不对劲。
“阿兄。”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惶然,“你从前见过我的侍卫,是不是?”
阿兄在门下任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