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慢地开口,“不关你的事。”
祁斯吟原本沉稳,一如岿然不动的青山。
罚跪也好,挨打也好,闭门思过也好。
都是他该受的。
可是他见不得祁姝难过。
她的到来让他原本麻木而心甘情愿的心脏,微妙的抽搐痉挛。
……
祁姝怎么样都不肯走。
又不是祁斯吟一个人的错,他在里面跪着,她根本没有心情做任何事,进不去也没关系,她不再作声,在门外照跪不误。
她裤子单薄,没有蒲团垫,膝盖很快受不住。
不过半个小时,整个人东倒西歪。
祁老爷子虽然生气,却见不得祁姝这样受苦的,祁斯吟皮糙肉厚,打便打了,跪便跪了,她一个小丫头,何必要跟着起哄。
他叫来小梅姨,含糊地让她把祁姝领回房间。
但祁姝的脾气上来了哪里肯听。
唯一能唬住她的人,就在祠堂里面跪着呢,不管谁去劝她,她都只有一句话,“给我钥匙,不然别烦我。”
小梅姨去劝,黎叔也去劝,拖到最后雨势大了,淅沥的细雨伴着朦胧雾,庭院温度降了些,连老爷子也亲自去了。
可小丫头谁的话都不听。
行,那就让她跪。
一来二去,老爷子也不再劝,知道这丫头的倔驴脾气发作,除了祁斯吟,谁说话都不管用。
还是不忍心,他又让人送去护膝盖软垫和厚衣物,驱寒的炭火炉和暖手袋。
好说歹说,祁姝才都用上。
她也学着祁斯吟的样子,挺首脊梁,委屈地撇嘴看祁老爷子一眼,哭哭啼啼,抽着鼻子,“爷爷,这错又不是祁斯吟一个人犯的,你要公平,打了他,也得连着我一起打才行。”
柔声细语中掺杂着阴阳怪气。
细听下来,全是对祁老爷子打祁斯吟的不满。
说着说着,气不过,祁姝又把好不容易穿上的厚外套脱了,“我也得光着身子打,打得皮开肉绽面目全非才好。”
祁老爷子语塞,没想到她这么护着祁斯吟。
又暗想自己是不是真的下手太重。
惹小丫头伤心了。
许久,祁斯吟才终于叹了气,起身,大步走到门边,他的步子不算太稳,跪了一个小时,背上有伤,整个人憔悴许多。
隔着门,他嗓音带点嘶哑,神色平静,出声训斥。
“祁姝,不要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