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老爷子正做好了兴师问罪的架势。
手举起,怒气冲冲,要叩门。
“爷爷,怎么这会儿来了,快进来坐。”
祁老爷子轻哼一声,视线扫过鞋柜旁,黑棕色的miumiu牛皮革运动鞋,祁姝前不久刚穿过。
他的神色未变,只是眼尾微不可察地眯了下。
换了鞋往里走,沙发上是FENDI的Peekaboo Soft,黑色皮革,侧边挂了个玲娜贝尔冬日款挂件,甜咪咪地笑。
一周前,小丫头曾举着这只粉色的小玩偶和他炫耀。
“爷爷你看,我好不容易抢到的哦,只有东京迪士尼才有,可爱吧。”
“当然,和我们姝姝宝贝一样可爱。”
老爷子抿唇,神情严肃,俨然有种被顽童戏弄的不满。
一个是他的宝贝孙女。
一个是他引以为傲的长孙。
怎么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暗渡陈仓了呢?
他是老了,但还没有老糊涂。
人一旦起了疑心,就会忍不住要去打破砂锅探寻答案,前不久兄妹俩合伙骗她,说祁姝在闻临月家过夜。
他那时候信了。
如果不是恰好在高尔夫球场遇到闻家人,打球时顺口提到祁姝冒昧打扰,得知她最近根本没去过闻家,祁老爷子还不知道其中的蹊跷。
他能接受祁姝搬走后依然会住在祁斯吟别墅里。
他们两人从小关系好,感情深厚,离不开彼此,无可厚非。
但如果二人都撒谎,那显然是一种欲盖弥彰。
他问黎叔知不知道什么,那老家伙稀奇古怪,顾左右而言他,什么都不肯说。
不对劲,一切都不对劲。
祁老爷子思索的间隙,祁斯吟煮了一盏白茶,揭开壶盖,温润的香气西溢,热气腾腾,他持着壶,慢条斯理地往客厅走,“爷爷,坐下聊聊,家里没有象棋,我们先喝一盏吧。”
他并不急躁,自顾自往白瓷盏里倒茶。
“知道我来干嘛?”老爷子说话时,淡然地瞥祁斯吟的表情。
毫无波澜。
祁斯吟是他认可的继承人,是他亲自教出来的,他沉稳的性子同他如出一辙,不骄不躁。
“嗯。”祁斯吟低低回应。
“你跟我说实话,祁姝在不在你这儿?”
“在。”
祁斯吟点头,眼眸黑得像深不可见的暗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