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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镇建镇百年以来一直固守着这方寸之地,这里的烟火传不到外面,外面的喧嚣也进不了这方桃源。/x~t,i¨a~n\l*a`i/.`c/o,m·
但今日这样的局面被彻底打破了。
典庆浑身是血地跪在废墟中央,断裂的房梁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他颤抖的十指深深抠入木头中间,每寸筋骨都在发出濒临崩溃的悲鸣。
往日能劈山断海的五境修为,此刻竟连这截寻常木料都难以撼动。
鲜血顺着破碎的衣襟滴落,在焦土上绽开朵朵红梅,混着腥甜的铁锈味在齿间蔓延。
咔嗒!
又一根肋骨在发力时错位,剧痛让他眼前炸开白炽的光晕。
原本轻如鸿羽的房梁此刻重逾千钧,断裂的脊椎发出瓷器碎裂般的脆响,汗水混着血水刺痛眼角。
废墟深处传来横梁彻底断裂的爆响,扬起的尘雾里,他看见自己指节翻卷的皮肉正死死抵着木刺,仿佛要将最后一丝真元榨成血珠,从千疮百孔的经脉里挤出半分气力。
恍然间,他看到了青石巷尽头的两道瘦小身影,他拼尽最后的一丝力气嘶吼:“殿下……快跑!”
“典庆将军!”李可儿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下意识地将李笑搂在怀中,就如同十二年前一样。?狐.恋,雯¨穴- `耕^薪·嶵-哙`
“镇北都护典庆将军!”余味看清楚了那倒在废墟中的人,也就是这一眼让他的眼睛瞪的比嘴巴还大。
身为青木王朝四位大将之一的镇北将军,谁有能力伤他至此?!
秦无幽则是看向天穹之上,神识锁定住了沉云中的那道身影。
“镇国公既然已经出手,还怕别人识破你的身份吗?”秦无幽双眼之中迸射出剑光,直接穿透了黑云。
“原来只是五境后期,孤还真以为什么时候多了个三劫境。”镇国公低笑出声,两道剑光在触及其护体真元之时便轰然破碎。
“是吗?镇国公以为五境后期便不能伤你了吗?”秦无幽嘴角勾起冷冽弧度。
黑云深处突然炸开无数重剑鸣,秦无幽眸中青芒暴涨,游龙般的剑气将整片天幕撕成蛛网状。
破碎的云絮间飘落细雪,每片雪花都在触及剑气的瞬间凝成冰刃,天地间骤然响起万马嘶鸣般的罡风尖啸。
“有点意思!”镇国公冷笑间,方圆十里的雨幕突然倒悬。黑云凝聚的巨掌凭空显现,五指收拢时带起真元爆鸣。
漫天冰刃化作齑粉飞散。
但在二人交锋的中点,破碎的冰刃中间,一道掌劲与一道剑气无声错过。/r,i?z.h?a¨o¨w+e-n?x?u.e\.¢c~o+m-
掌风过处,秦无幽发间木簪应声崩裂。檀木碎片裹在气浪里迸溅,将垂落的青丝掀起三尺狂澜,两截断簪带着焦痕坠地,玉珠滚动声淹没在罡风嘶吼中。
那道剑气却如月下寒潭掠影,贴着镇国公耳际游走。掠过时,鸦青鬓发无声绽开银线,半截发丝悬在剑光里晃了晃,最终飘落在倒悬的雨帘中,像只被斩断翅膀的残蝶坠向深渊。
镇国公的眼中终于有了凝重之色,青木王朝不可能还有这么强的人!
“镇国公……”李可儿看着那道此刻想要她命的人,无论如何都不愿与记忆中那道熟悉的身影相重合。
李可儿很聪明,否则也不可能以六岁孩童之躯,带着尚在襁褓中的弟弟逃出生天。
所以当典庆以重伤之躯喊着“殿下快跑”、当镇国公出现在天穹之上自称为“孤”时,李可儿便明白了一切的前因后果。
十二年前父王被奸人所害,张相篡权夺位之时,镇国公正好在闭关。
这是巧合吗?还是说这是人为的巧合呢?如果从今天的视角来看,这一切都能解释的通了。
当年害父王根本就是眼前的镇国公,张相也只不过是他的傀儡罢了。
今时今日,他诛灭了“乱党”,收获了整个王朝的民心,此刻若是我与阿笑一死,青木王朝王室木家再无后人,王位最终会落入谁人之手呢?
答案显而易见。
李可儿越深想越觉得可怕,整个脸都变得煞白无比。
“阁下不是青木王朝之人,又何必多管闲事?只要阁下不插手此事,孤,将视阁下为座上宾。条件,阁下也可以随便提。”
镇国公的气息逐渐变得平静,他并不想与眼前青年交手,倒不是说他怕了秦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