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进行了一番批评教育,便让大家伙散了。
小包间里重新变得安静下来了。季云铮却没打算放过上铺的那对中年夫妻,他个子高,站在上下两层的床铺跟前,正好跟躺在上铺的中年女人平视。“给我媳妇道歉!”中年女人打了个哆嗦,一骨碌从铺位上坐了起来,“道、道什么歉?我又没惹你们。”顾锦心仰着脸冷冷地看着中年女人,道:“你管的是不是太宽了?我们两口子吃什么喝什么,关你屁事?我们吃的是你们家米,喝得是你们家的水?”中年女人嘴巴张了张,半天说不出话。中年男人嘿嘿一笑,道:“你们小两口咋这么轴呢?我媳妇不过说了几句实话,你们咋还记恨上了呢?我们都只吃一个菜,你俩吃两三个菜,这不是搞小资主义吗?还不兴人说了……”一对上季云铮刀子似的眼神,他的话头戛然而止,遍体一寒,麻溜地抽了自已一个嘴巴子,“瞧我这张破嘴,净会放屁!两位同志,我知道错了。”又瞪了中年女人,骂了句:“你那张嘴也只会放屁,这位男同志有担当疼自已的老婆,人家老婆想睡觉就睡觉,想吃啥就吃啥,这醋你也吃?你脑袋被门夹了?还不赶紧给两位同志赔罪?”中年妇女不情不愿地说了声:“我嘴巴比啄木鸟的嘴巴还长,我错了,大妹子,你别跟我一般见识。”季云铮这才收回目光,扶着顾锦心在自已的铺位上坐下。火车咣当咣当在铁轨上行驶,夜幕再次降临,天光大亮后,终于驶进了川城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