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村里就有个很大的石碾子。
顾锦心想多碾些玉米籽给顾春桃送去,她道:“不用了,让季云铮去碾盘上碾点就行了。”季云铮很听顾锦心的话,当即背着半袋子玉米出了门。他力气大,不过小半个小时,就碾好了玉米。吃过晚饭,麦穗和陈小桂先回去了,黄春娥留下来教顾锦心做黄酒。季云铮淘洗了小半盆玉米。黄春娥:“先把玉米泡在水里,现在天冷,最少也得泡一天,明天这个时候就可以开始酿了。”第二天晚上,黄春娥手伸进水里,捞起几颗玉米籽,大拇指和食指捻了下,很容易就把玉米籽儿捻碎了。“泡好了,现在把玉米捞出来,倒进锅里煮熟。”季云铮坐在灶膛烧火,顾锦心默默把每一个步骤都记在心里。煮至玉米熟透,再捞出来控干水分,摊在案板上晾凉。天气冷,片刻功夫,玉米就凉透了。黄春娥把凉透了的玉米盛进坛子里,倒了点酒曲,搅拌均匀。“锦心,你记着,酒曲不能多也不能太少,这小半罐子玉米大约一小勺子酒曲就行了。”酒曲是黄春娥家里的,剩下的酒曲她索性一并给了顾锦心。顾锦心点点头。“春娥婶子,我记住了。”黄春娥一边干活,一边说:“现在拿条干净的毛巾遮在坛子口,一定要密封好,不然容易坏。盖上盖子,发酵个七八天就可以了。”黄春娥回去后,顾锦心径直把黄酒坛子收进了空间里,空间里灵气充沛,温度又高,利于发酵。忙活完后,顾锦心把酿黄酒的步骤详细地列在纸上,到时候让大姐参照着做黄酒。*那天,送走顾锦心和季云铮后,顾春桃便拿着绳索上山去背木料了。她料定今天回去还得跟许家人干一架,为了保存体力,她只背了一根木料,在山林子里找了块平整的石头,坐着歇了好一会儿,待体力恢复后,这才回了家。还没踏进院子,就听到许望娣和许死女呜呜哇哇的哭嚎声。许望娣一边哭一边喊:“奶奶,别打了!别打了!你再打就把妹妹打死了……”陈琴娃拿着洗衣服用的大棒槌朝许望娣瘦小的后背上抽下去:“好,我不打那个不该出生的短命鬼,我就打你这赔钱货!”她抽得极重,一下接一下,许望娣比许死女哭得还惨。许盼娣得意地说:“妈不是最疼你俩吗,她咋还不来保护你俩?两个没脑子的小东西,爸爸挣的钱都交给了奶奶,奶奶才是一家之主,你俩却只会跟在生不出儿子的妈屁股后面转,简直比猪还蠢!”顾春桃听到两个小女儿的哭声,顺手抄起旁边的干树枝,撒脚奔进院子,二话不说,一树枝抽在了陈琴娃的脸上,陈琴娃干黑的老脸上顿时起了一道血印子。顾春桃:“欺负我也就罢了,还他妈地欺负我女儿,我跟你这老东西拼了!”话音刚落下,背后就被铁锨重重地拍了一下,顾春桃怀疑脊梁骨被拍断了,太疼了! 许山红冷着脸骂道:“敢打我妈,我非弄死你不可!”顾春桃一回头,许山红手里的铁锨迎面朝她脸上拍下来,顾卫红一把拨开铁锨,骂了许山红一句:“你个二流子,打死她你还得坐牢!”许山红:“大哥,你不能偏心她,她有了肉一口都不给妈和你弟妹吃,你弟妹肚子里怀的可是老许家的骨肉,这女人嘴巴太馋了!那俩丫头片子嘴巴更馋,都该打!”张云挺着大肚子,四仰八叉地靠在椅子里看好戏,笑得咯咯咯。许卫红之所以阻止许山红继续用铁锨拍顾春桃,只是怕许山红失手打死了顾春桃得坐牢,再者,他刚调来麻镇林场,地位不稳固,怕闹得太难看,同事看笑话,更怕影响他的前程。顾春桃后背火辣辣的疼,她已经快气疯了,挥着树枝不管不顾朝着许山红一顿乱打乱抽。许山红也挥着铁锨胡乱打她,顾春桃肩膀上,肚子上挨了好几下。正打得起劲儿,忽然,一只大手抓住了顾春桃的大辫子,是许卫红。许卫红揪着她的头发,一直把她拖到了屋里。许死女和许望娣眼看着顾春桃吃亏,哭得更响亮了,两个丫头机灵,一边哭一边去找刘场长来主持公道。许卫红拖着顾春桃进了屋子,摔上房门,插上门栓,恨声说:“顾春桃,你一天都不能安生是吧?刚闹了咋又闹!非得把场长招来,非得让场长训斥我一通你才舒坦是吧?你非得闹得我工作丢了你才舒坦是吧?”顾春桃忍着身上火火辣辣的疼,气得浑身颤抖。“许卫红,你妈不打两个小的,我能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