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雪婷得知时觉得天都塌了。
“侯府不能如此对我们孤儿寡母!”她抱着承淮哭个不停。
江承淮擦掉他娘的眼泪,懂事道:“娘不哭,祖母也是为了我们好。”
他本就少年老成,自从父亲去世后,他更是一夜之间成长。
为人子不能说父亲的不是,但父亲在他眼里实在算不得高大。
就拿父亲病逝这几个月来说,他和母亲以及妹妹在府里的待遇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除了他们要守孝不能吃肉外。
“我的儿。”应雪婷松开江承淮,跌跌撞撞去找老夫人,她想求情,想叫老夫人开恩,莫要将儿子送去千里之外的江宁府。
这不是要逼死他们孤儿寡母嘛!
到了老夫人院里等人通报时,她理了理服饰,不叫自己出错。
一进门她噗通一下跪在堂中央,“求祖母开恩,莫要送淮儿去江宁府。”
“傻孩子,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你我皆是武侯出身,能得名师辅导的机会可不多。
难不成以后你要承淮日后从军?”
“战场上刀剑无眼,我……”
虽给淮儿请了武教头教习武艺,但对于要上战场一事,她还是有点抵触。
“承淮年岁亦不小了,该为他的日后做打算,他得为父守孝三年,在京中总是不好操作的,去了江宁府天高皇帝远的,私下也能进补,有何不好?”
应雪婷仍旧不愿答应。
老夫人继续劝道:“再者你大好的年华,侯府亦是支持你另嫁,想必英国公府也是这个想法。”
“我必定为亡夫守节,还请母亲相信我,绝无二嫁之意。”
“我自是信你的,只这几个月来英国公夫人登门我尽数看在眼里。言辞间必定会提起这事儿。”
另嫁本也不是荒唐话,应雪婷不过二十五六的年纪,嫁人之后生个孩子就能在夫家站稳脚跟。
何苦于蹉跎一生。
应雪婷沉默,娘家兄嫂确实屡次登门试图说服于她 ,劝她守一年节也能叫外人称一句大义,有着这种名声的加持。
下一户人家还能往好了找。
只是她不愿。
她放不下淮儿。
若将淮儿带走,又是寄人篱下的尴尬境地,还不如守着淮儿死守在这,也能分得侯府的一杯羹。
“孙媳不愿再嫁,还请祖母成全。”
“我能成全,英国公府能成全?”老夫人将血淋淋的真相剖开在应雪婷面前。
逼得她不得不首面面对。
当初英国公府若真有骨气,在闹出真假少爷时就该硬气点要应雪婷和江青明和离。
再将江承淮带走入应家族谱。
江承淮身上没有流着江家的血,但是流着应家的血。
上应家族谱也是有理有据。
可是英国公府就是来闹了一通,名义上算是为应雪婷撑了腰,实则毫无意义。
也不怪老英国公刚过世,新任英国公上赶着将兵权交予圣上,搞得其他手中有兵权的武侯很尴尬。
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
应雪婷彻底沉默。
以英国公府的行为,并不是不可能。
到时候强按着她的脑袋要她重扫峨眉,重新嫁人。
“雪婷,我们两家世代交好,你也算是我膝下长大的孩子,我自是疼你的。”老夫人上前亲自搀扶起应雪婷,贴心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雪婷啊,祖母也是盼着你以后能够好好的。
江宁府虽然离京城远,但能自己当家作主,尤其那还是承淮外祖家所管辖的地带,又有齐阁老看顾,准出不了错。”
“齐阁老年岁大了,他能……?”
“我与时儿说过,他说他会去信给他的恩师齐阁老,请求他帮忙照拂承淮。
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时,日后承淮入仕对他也是大有益处。
你好好想想。”
“祖母,你容我仔细想想。”
应雪婷失魂落魄地回了自个儿的院子。
她不傻,她能明白老夫人话中隐晦的意思。
她确实能继续待在侯府,但没了江青明做为媒介,确实不利淮儿以后的发展。
但淮儿去了江宁府,跟侯府的情感只会更加淡漠。
以后岂不是无法借用侯府的势力充实自己?
她陷入左右为难的境地。
“娘,我愿意去江宁府。”江承淮走出来看着娘认真开口。
“淮儿,你知去了江宁府意味着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