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小白离开子云亭酒家时,风依然很冷,她的心情依旧沉重。就在这时,李晓光追了出来。
“涂小白,我送你回家吧。”李晓光真诚地说道,“我没有别的企图,就是单纯对你的勇气感到敬佩。”
涂小白有些惊讶,但看着李晓光诚恳的眼神,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李晓光叫了一辆出租车,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涂小白望着车窗外,思绪纷飞。
李晓光打破了沉默:“涂小白,今天的事,你做得很对。林处长那张嘴是真的臭。但处里的人,都习惯了,从未当面怼过他。真心佩服你的勇气。”
涂小白转过头,轻轻笑了笑:“谢谢你这么说。”
很快,出租车停在了涂小白家楼下。
“谢谢你送我回来。”涂小白说道。
“别客气,早点休息,做个好梦。”李晓光微笑着回应。
涂小白转身走进楼道,李晓光看着她的背影消失,才乘车离开。心里更加明白,自己与这个女孩的距离越来越大了,有许多地方他都只能望其项背,完全无法抵达。
(三)
涂小白在推开家门的那一瞬间,决定不把在子云亭发生的一切告诉父母,如果父母知道有这样的领导,一定会担心,可能今天晚上觉都睡不好了。
推开家门,看到父母在客厅的茶台旁喝茶看电视。涂小白咧嘴笑着,“今天法法宣处的同事为我在子云亭设了一个欢送宴。”
“你又喝酒?”白丽严厉地问道。
“喝了一点点红酒。”涂小白突然觉得,好像一个人呆着,现在她真的好没有心情与父母聊天,她怕自己控制不了内心的沸腾的情绪。
“妈,我的房子装好了没有呀,什么时候可以让我搬去住呀。”涂小白觉得自己真的应该独立生活了。
“怎么一再关心起这事了,你一首都不管不顾的,我还以为你不愿意一个住,想让我们天天伺候你呢。”白丽一如既往地说话不留情。
“女儿大了,总归要一个人独立生活的。房子基本装完了,还有些软装没完成,春节后便可以搬进去住了。你周末去看看,还需要什么东西,我们再帮你置办置办吧。住在那里,上班也近些。”涂志强疼爱地说。
“谢谢妈妈爸爸,辛苦你们了。”涂小白拱了拱手,撒娇地靠在白丽的肩头。
”哎哟,这酒味,快去洗洗睡吧。”白丽把涂小白推开。涂小白顺势站起来,“我也的确有点困了,那我不陪你们了哈。”
“快去、快去吧。”涂志强生怕女儿囜着一样,恨不得现在就让她躺在自己的床上。
涂小白其实也非常想现在就躺在床上,但她还是去洗漱间做完了睡前的所有洗漱步骤,才钻进有些冰凉的被窝。透过轻纱窗帘,外面城市的灯光隐约映入涂小白的卧室,为她的小天地涂上了一层柔和而朦胧的色彩。周围静谧无声,连忙碌了一天的钟表也似乎慢下了脚步。
涂小白在冰凉的被窝里蜷成一团,高度紧张与情绪的极度波动,让她身心俱疲,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涂小白发现自己行走在一片苍茫的草原上,西周无边无际,天空中卷着大片翻滚的云,时而遮住、时而露出一轮明月。脚下的草随着微风轻轻拂动,发出如同海浪般的簌簌声。
她感受到周围的宁静,只觉得心头的烦恼似乎被这片辽阔所吸取。走着走着,她看见远处有一个小小的木制亭子,亭子周围开满了素雅的野花,飘散出淡淡的香气,迷人而不俗。
涂小白走近那座亭子,发现里面坐着一个模糊的女人的身影,像自己。她朝她微笑,眼神中流露出温暖与鼓励。这个梦境中的他更显淡然而坚定,就像她想象中最可靠的那股力量。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轻声问道,声音随着草原的风远远飘散。
“等你。”那个女人说,回答简单而意味深长。她朝旁边的长椅拍了拍,示意她坐下。
涂小白坐下,闭上眼享受着此刻的宁静,所有的愤怒与不安在这一刻似乎都暂时消退。她想起白天的事情,内心的感受再次浮现,但很快被一股新的力量所淡化。
“害怕吗?”那是自己熟悉的声音,那就是自己的声音。
她沉默了一下,缓缓摇了摇头,“不害怕,只是觉得累。”
那个女人点了点头,把目光投向遥远的地平线,“你做得很好,小白。任何人都应该为自己的尊严发声,这份勇气值得尊敬。”
涂小白心中一暖,舒展开身心,遥望着同一片远方。她知道这是个梦,但这份体会却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