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柔瞬间笑了,挨着夏临风坐了下来。
“夏临风,你也尝尝这个,味道不错。”
说着,她也抬起手给自己哥哥叨菜。
瞧着其乐融融的两人,不远处的座位,傅景琛脸色阴沉的要命。
现在的情景,这可不是他不想看到的!
轰隆!
傅景琛突然将红酒杯重重磕在桌面。
酒红的液体瞬间在雪白桌布上晕开血渍般的痕迹,把一旁的沈珂和傅天天吓了一跳。
但傅景琛头也不回,喉结滚动间发出冷笑。
"夏临风,你倒是很会伺候人。"
听到这话,话题的主人公似笑非笑,将剥好的虾放进自己妹妹碗里。
"傅总过奖,你要是想伺候我妹妹,我随时欢迎啊,现在你要过来剥吗?"
傅景琛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来,指节捏着高脚杯发出危险的"咔咔"声。
"她阮小柔,不配。"
冷笑着吐出这几个字,傅景琛目光像淬了毒的箭矢射向阮小柔。
可阮小柔正低头剥着夏临风刚夹给她的虾,睫毛在灯光下投出一片安静的阴影。
她吃得专注又认真,连咀嚼的声音都清晰可闻,完全没把注意力放在傅景琛身上。
那一刻,包厢里的冰冷顿时凝结成了实质。
傅景琛额头的太阳穴鲜明的跳了跳,青筋在冷白的皮肤下若隐若现。
像是因为阮小柔没有注意到他,感到焦躁。
但是一旁的沈珂,注意到他的目光死死追随着阮小柔,立刻眼神变得暗沉。
随后,她夸张地笑了起来:"哈哈!小柔,你怎么这样娇气,吃个虾还要别人伺候啊。"
"看来啊,还是景琛这些年把你照顾的太好,让你竟是享清福,我可真是羡慕......"
话音未落,傅景琛突然伸手从冰盘里捞起一只虾。
修长的手指灵巧地拧掉虾头,剥开红白相间的虾壳,将晶莹的虾肉放进沈珂面前的骨碟里。
“不用羡慕她,沈珂,她不配我这么做,这种事情,只有你。”
沈珂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绽开戏谑的笑容。
——还是和以前一样。
能让傅景琛愿意亲自剥虾的人,只有自己。
自从大学后,这个男人遇见了自己后,便逐渐被迷得神魂颠倒。
于是她挑衅地看向阮小柔,扬起了红唇。
"阮小柔,咱们好的都是一家人,你不介意让你的'爱人'傅景琛给我剥虾吧?"
像是有意一般,沈珂特意在"爱人"二字上咬了重音。
但阮小柔依旧无动于衷。
傅景琛盯着阮小柔微微鼓动的腮帮,期待中的慌乱或愤怒统统没有出现,只有一种让他心头发慌的漠然。
她真的毫不在意?!
一瞬间,傅景琛攥紧了拳头,骨节嘎吱作响。
坐在他对面的女人,灯光在她纤长睫毛下投下一小片阴影,衬得她侧脸像一尊没有情绪的瓷像。
“唉,吃个虾而已,至于吗……”
感觉到傅景琛的视线,阮小柔心中无奈,搞不懂沈珂和傅景琛在作秀什么。
他们又不是什么青春正盛的年轻人,如果到现在会因为剥虾不剥虾这种事情,心中有什么想法,只会觉得有些搞笑。
但是一道轻佻的笑意,轻快的响起。
夏临风就这么笑出了声,那笑声玩世不恭,却像一把锋利的刀,瞬间划破了包厢里凝固的空气。
"哎,我说傅大总裁。"
夏临风慢悠悠将蟹钳肉挑进阮小柔碗里,桃花眼里闪烁着促狭的光。
"您现在这是在上演什么豪门虐恋剧吗?剥个虾而已,搞得跟赐封皇后似的。"
一边说着,夏临风一边将挑好的肉,尽数放到阮小柔碗里,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但就是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沈珂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涂着丹蔻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就连傅景琛的太阳穴与跳得更厉害了,额角的青筋暴涨着,满是怒火。
但夏临风却仿佛没看见似的,故意转头对阮小柔眨眨眼,抬高了音量。
"对了,小柔,你看过动物园的孔雀开屏吗?"
说着,他意有所指地瞥向对面,挑了挑眉。
"有些雄性动物啊,就喜欢在雌性面前炫耀自己那点本事,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会——剥虾。"
故意拖长音调,让阮小柔忍不住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