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保护，醒来

于荼理昨夜问过天儿他爹高卢，天儿的症状普通的清热解毒药完全可以医治。

她不知苏芷晴给天儿的到底是什么药，却不能放任她在自己眼前这般荼毒性命，所以请柱子娘安排人尽力阻拦想去苏芷晴那边求药的人。

柱子娘又道：“不过，没几个愿意听的。”

于荼理一顿，微微皱眉，看了眼昏迷的费明——若是她还清醒着，直接去捉了苏芷晴倒是省事。

柱子娘注意到她的神情，问：“于大人，费大人怎么样了？”

于荼理站起身，揉了揉手腕：“她有点发热，待会记得给她喂一碗清热药。”

柱子娘点点头，看着床上还没醒来的费明，踌躇了下，低声问道：“于大人，费大人她这一身的伤是？”

于荼理洗了手，吃了一粒解毒丸，回头看了眼，道：“她少时，怕是吃过不少苦。”

那一身的伤痕，多半是经久的旧伤，有针刺鞭打刀割，甚至肋骨处还有明显的硬凸，那是被生生打断，没有治疗过，自己愈合的残迹。

柱子娘眼睛微瞪，跟着她到了廊下，问：“于大人，不是说锦衣卫都是那什么……太监吗？一个个男不男女不女的，身子不好，性子就阴狠。费大人怎么会……”

没说完，忽然想起九千岁就是锦衣卫之首，顿时卡住。

于荼理倒是没在意，在廊下坐下，吃了口糙面馒头，道：“锦衣卫也不全是黄门，嗯，黄门就是太监。甚至有很多都是京中官宦人家的子嗣。”

“啊？”柱子娘惊讶，“官宦家的子嗣也做锦衣卫啊？”

锦衣卫名声不好，是众所周知。哪个好人家愿意把孩子送进去呢？

于荼理嚼了嚼口中粗糙的面团，艰难地咽下后，笑了笑，道：“也不是每个孩子都能深得父母喜爱的。”

柱子娘一颤，有些不能相信，回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纵使昏迷也紧紧皱眉的费明，“啊？这样出息的孩子，为什么不喜欢？”

于荼理笑意微淡，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没说话。

柱子娘叹气，又问：“费大人是女儿身的事儿，不能对外说的吧？”

“嗯，她走到如今，只怕受了不少的罪。咱们就当不知道吧！”于荼理又笑起。

柱子娘用力点头，站起身，“我去给她熬药，您歇一会儿吧。”

于荼理微笑，从院子里的水井打了一盆水，仔细洗漱一番后，才和衣躺在了与费明同一间房的太师椅上。

外间有鸡鸣狗吠，天光渐亮。

迷迷糊糊中，她仿佛瞧见了祖母，正站在苍月居的门前朝她微笑摆手。

“理儿，以后，要好好的……”

“祖母，您要去哪儿？”

她心下莫名生疼，想要过去抱住她，可是怎么也挪不动脚步。

正焦急中。

“哐！”

忽而一道巨响，她惊了下，恍惚从睡梦中惊醒，就见月牙儿推开门冲了进来，着急地指着外头，“于大人，外头打起来了！”

“什么？”

于荼理还未完全清醒，恍惚坐起来，瞧见外头还昏暗的天光，才知晓自己约莫是刚刚睡着，捂了捂胸口，总觉得方才似乎做了个十分不好的梦。

“于大人，您快去看看吧！”月牙儿又来拉于荼理。

于荼理正要起身，忽瞧见那边费明竟挣扎着要坐起来，心下一喜，还未走近，忽听她咳了几声。

眼神微变，蒙住面巾，走过去，刚要伸手，费明忽而防备地一挡。

“费大人。”于荼理顺势抓住她有着数道疤痕的手臂，道：“你怕是被过了病气，不要起来。”

费明一顿，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只穿了一件半袖小衫，神色大变，一把推开于荼理拽起被子，就要去摸腰间的刀。

摸了个空，她又控制不住地倒下去，“咳咳咳！”

“月牙儿，去先端一碗清热解毒药来。”

于荼理打发了月牙儿，这才走过去，扶住浑身滚烫的费明，低声道：“我们不会说出去，你先养病。”

费明眼前阵阵发黑，头疼欲裂，却还强撑着推开于荼理，想要下床，脚下一崴，再次摔回床上。

于荼理叹气，知晓能隐瞒身份走到如今地位的女子的心性必然非同一般的坚韧，却也不能让她这么折腾自己。

又说道：“下水村如今被兵马司的人封住了出入口，都说村子里这病是瘟疫。”

“！”

费明募地抬头！接着再次剧烈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