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其中一个青年率先问道。
褚行仔细看去,发现是刚刚看到的在大街上与那富商卖诗的三个青年。
陈赋川皱眉:“不过闲谈几句,也未言说什么是非。”
“非也非也”,看到陈赋川答话,其中一个青年摇头晃脑的说道:“虽刚刚你们话中并未言说什么是非,但话中隐喻已是不将我们明月城的学子放在眼中了。”
“对,如此之言,是把我们明月学子的脸丢在了地上!”其他两人附和。
“还请慎言。”褚行开口,虽说他不怕这几人,但毕竟身在外乡,若真引起什么事端,难免不会发生意外。
“哟,还有个这么小的小人儿。”那三个青年齐齐向褚行看来,口中调笑道:“这么小的年岁,可读完三字经呢?”
“兄台错了。”话刚说完,三人中的一人又改口看着另外两人道:“只听他们这行人刚才的高论,必定都是饱学之士,这位小兄弟怎么说也得读完千字文了才对啊!”
“哈哈哈哈”,其他二人自然放声大笑。
褚行倒也未恼,看着三人皱眉道:“圣人言,君子藏拙,锋而不露。我自看过什么书,习过什么字,也不会沿街摆弄,四处叫卖,自不会让你们知道了。”
他此言自是为了讽刺三人沿街卖诗的行为,若是家庭贫苦,做这样的事情补贴家用,褚行自不会多言什么,可这三人一边卖诗拉不下脸来,一边又觉得自己读过书高高在上,实在让褚行提不起好感。
而且更可怕的一点在于,明月城中的人已经将这些视作正常,且有些引以为傲之感,更是让褚行咋舌。
果然,褚行话一说完,对面三人就咂么出了其中含义,其中一个立马开口道:“无知小儿,我们长街赠诗那叫做情趣,我们赠诗,对方回报些金银,这等风雅之事,怎么到了你的嘴中如此不堪,真是俗人一个。”
“好。”人群中不知谁叫喊了一声,鼓掌大笑道:“这么小的年龄,心中便有了这等世俗之念,也是一块朽木,不值多言。”
褚行抬头向说话之人望去,见到是一个穿着貂裘大氅的青年人站在他们身侧的酒楼前,他一手拎着酒壶,一手扶靠在酒店前的柱子上,带着些醉意的看着自己几人。
陈赋川轻笑一声:“我之徒儿倒也不必被其他人教诲。”
“庭庭。”他喊了一声。
“在”褚行应了* 一声站在了陈赋川的身侧。
两人同时看向了青年和那三个卖诗学子:“在下不才,陈川赋。”
褚行在后面跟了一句:“褚行。”算是做了一个自我介绍。
对面的青年闻言随意的一拱手:“常柯。”
陈赋川笑了笑:“不知阁下觉得何为世俗?”
青年的眼神清明了三分,并未答话,反而道:“你是打算为你这弟子出头了?”
陈赋川笑了笑,静默的看着青年。
常柯皱着眉头:“心中约束,明明只有五六岁的年纪,张嘴闭嘴却都是规矩条款,一肚子的繁文缛节,还不是世俗?”
“哦”,陈赋川拉长了音调,“我倒不觉得我徒儿有什么问题,自古以来亲师友是规矩,知孝廉是礼仪,这些规矩条款难道只是世俗?”
常柯看着陈赋川笑了一声:“我观兄台外貌俊秀,还以为不是那些世俗之人,没想到也是一丘之貉,不足与言。”说着,就要迈步离开。
褚行此时却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嘀咕道:“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恐怕连稻谷和麦苗都不能区分,吃着庄稼人种的粮食,喝着世俗人酿造的美酒,一转头,自己又不是世俗的人了?那是什么,难不成是神仙?”
“你说什么?”本欲离开的常柯回过头来:“我读书读的是心的超脱,是心的自由,你个黄口小儿懂得什么!”
“心的自由?”褚行笑道:“心的自由可以不吃不喝么,心的超脱可以天冷不穿衣,天热不洗澡么,本就是俗人一个,硬往身上贴什么潇洒。”
褚行摆摆手,尤自不停:“况且就问你个最简单的吧,你如今一切来源何处,若是断了这条路,你该如何,还能再谈什么超脱与否么?”
常柯皱眉:“我自可自己种田狩猎,自给自足,每天依旧悠闲。”
“悠闲?”褚行被逗笑了:“你先能养活自己再说吧。”
“好!”常柯像是被激出了火气:“我明日便做给你看,届时自见分晓!”
说完常柯便推开围观群众而去,留下了摸不着头脑的褚行几人。
“他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就这样走了?”褚行回头看着陈赋川愣愣道。
陈赋川缓过神来摇摇头,好气又好笑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