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不断翻涌的情绪,让唐泽美月始终无法平静。^天!禧·晓¨说`徃¢ *免·沸/阅?毒*
她穿过人群,走到了一处没什么人的偏僻角落里。
明明只是一段不长的路,她却像是跋涉了千里,脚步虚浮,气力尽失。
唐泽美月靠着冰冷的墙壁,身体慢慢滑了下去。
她的胳膊环抱着膝盖,脸色惨白,身体不断发抖。
那些早已被封存的记忆如洪水般冲破闸门,一幕幕在她的眼前重现:
母亲被打得满身是血,父亲揪着她的头发歇斯底里。
年幼的她抱着瑟瑟发抖的弟弟,缩在墙角里的样子。
那些画面黑白交错,仿佛蒙上了一层无法擦去的浓墨,黑白失真,却又是那么的真实。
漆黑的手机屏幕映出了唐泽美月此刻的模样——面无血色,嘴唇颤抖,唇上那抹艳丽的口红,像是涂抹在伤口上的血,刺眼极了。
她的眼神慢慢失焦,变得麻木,变得空荡荡的,一双本该明亮的眸子,顷刻间爬满了血丝。
她之所以那么痛恨赌徒,是因为她的父亲。
那个男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染上的赌瘾,打从唐泽美月记事起,每每回忆起“父亲”二字,脑海中便是那个男人一次次伸手要钱的模样。!我′得?书¢城¨ `最_歆?璋!結`哽*欣,快~
那天,那个男人数次向母亲要钱未果,翻遍了整个家,最终在腌菜坛子里翻出了一笔藏得极深的现金。
——那是母亲省吃俭用,偷偷藏起来的,唐泽美月的学费。
母亲哭着哀求他把那笔钱留下来,可那个嗜赌如命的人渣又怎么可能会同意!
他像是疯了一样——谁敢动他的赌钱,他就要跟谁拼命。
或许是那次母亲太过“不知好歹”,说什么都要把那笔钱抢回来,那个男人彻底被激怒,火冒三丈,拳脚相加,打骂声就没有断过。
为了“惩罚”母亲,他直接下了死手。
杀了人之后,那个人渣就拿着钱跑了,逃之夭夭。
留给唐泽美月的,是无人照看的弟弟,是被洗劫一空的家,是堆积如山、每一天都不断加倍的巨额债务,还有一封“限期搬离”的通知书。
没有人知道那个男人跑去了哪里,东京明明不大,他却像是人间蒸发了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讨债的人找不到他,便找上了唐泽美月。
那些人堵在学校门口,堵在上学的必经之路上.....像是幽灵一般,简直无孔不入。_齐,盛!暁/说\徃_ !醉-薪¨蟑,結¨庚·歆/筷`
唐泽美月索性后来就不去上学了,可那些人又岂会轻易放过她,派人24小时不间断地轮流在她的家门口蹲守。
除非唐泽美月不想活了,不然怎么都不可能不出门。
她不是没有想过轻生,可她的弟弟,她在这个世界上仅剩的亲人,又该怎么办?
她是可以一死了之,但她死了,那些债,就要由她的弟弟背。
——难道要把所有的债务,扔给当时只有7岁大,字还没有认全的弟弟吗?
唐泽美月终究是没能绞死自己,她放弃了轻生,也主动背负起了那些本就不属于她的债务。
那时的她还不到十五岁,连银行账户都没有。
哪怕被好心的老板收留,在店里打杂,可无论她再怎么拼命干活,挣得钱甚至还不够维持最基本的生活。
那些债主从不在乎她是不是个孩子,也根本不在乎她到底有没有偿还的能力,他们只会不断的向她要钱。
她跪在地上哀求他们宽限一点时间,最终也只能换来一点点可怜的宽限。
一次次的言语威胁,渐渐升级成了动手警告,到后来甚至有人说,再还不上钱,就要用他的弟弟抵押,甚至有人逼迫她,让她用身体赚钱。
唐泽美月被彻底逼上了绝路。
无能为力的她,最终选择在卖身前,走进了那个令她深恶痛绝的地方——赌场。
她带着最后的希望与全部的绝望,孤注一掷,赌上了自己的人生。
或许是她的遭遇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那一次她的运气出奇得好。
不仅赢下了一笔生活费,得到了片刻的喘息空间,也终于勉强还上了一笔债。
债主见她开始还钱,态度缓和了许多,不再步步紧逼,甚至偶尔还会送来一些食物和生活必需品,以此来表达对她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