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很大。
林歌站在空荡荡的街道上,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打湿了他的衣襟。
他的手里握着一把黑色的伞,但伞面己经被风吹得歪斜,雨水从缝隙中渗进来,浸透了他的肩膀。
这具身体脚步很慢,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拖拽着,每一步都沉重得像是踩在泥泞的沼泽里。
街道两旁的霓虹灯在雨幕中显得模糊不清,像是被水浸湿的油画,色彩晕染开来,带着一种不真实的虚幻感。
“这是......哪儿?”
林歌目光空洞,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突然就站在大雨中,陌生的街道。
而且这具身体仿佛不受控制,只自顾自地往前走。
他现在的状态很奇异,
就像是灵魂穿越到了一个舞台剧里,以另一个人的第一视角观看着事情的发生。
“对了,我记得在采集参孙心血之后,就返回了摩尼亚赫号,再之后,就断片了。”
似乎很合理,
在那种极度虚弱的情况下,还能返回江面才晕倒,己经是意志力强大的结果了。
“所以我现在是处于昏睡中,可梦境会真实成这样?”
林歌眼神微动,在这样的环境下行走,让他心中忽然涌现出一股强烈的哀伤。
视线穿过雨帘,落在远处某个看不见的地方。
忽然,林歌的脚步停了下来。
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仿佛所有的思绪都被雨水冲刷得一干二净。
前方的雨幕中,站着一个让他莫名感到熟悉的身影。
那是一个女孩,穿着红白色的巫女服,暗红色长发披肩,手里抱着一只小熊玩偶。
对方的身影在雨中显得格外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眼神清澈得仿佛一汪湖水。
“……小怪兽?”林歌脱口而出。
这样的外貌特征,让他立马想到了原著中的某位重量级角色。
城市的深秋像被雨水浸泡过的素描纸,穿着巫女服的女孩站在雨幕中的某处观景台上,鼻尖几乎要贴上玻璃幕墙。
她数着第278片飘落的枫叶时,玻璃忽然蒙上白雾,
细瘦的指尖立刻凑过去,写下歪歪扭扭的"freedom"。
林歌想了想,控制着身体朝其走近了一步。
女孩转过身来,看向他,嘴唇无声地微微开合:
“你好。”
.......
梦醒了,
林歌睁开眼,此时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
这里似乎还是摩尼亚赫号,他能感觉到自己在随着船身在长江上起伏。
“你醒了?”
他的苏醒引起了连锁反应,两张关怀的面孔立马被惊动,同时凑了过来。
下一句该不会是手术很成功吧......
林歌暗想,他察觉自己身体仍然很虚弱,但比起昏迷前好上太多了。
“那道身影是绘梨衣吗,我为什么会做这么抽象的梦??”
他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虽然梦到原著中的重要角色,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但他明明没见过上衫绘梨衣的脸,梦中那名女孩的脸却清晰可见。
在梦境经历的一切也都格外清晰,清晰到不像是梦。
所有细节被记得清清楚楚,并没有随着睡醒就淡忘。
“我们发现你时,你己经濒死了,生命气息弱得可怜,但这样也活过来了。”
酒德亚纪说,他目睹了林歌的手术过程,对方的生命力顽强的惊人。
多处致命伤,全身大量地方粉碎性骨折,要是换做其他人,早就死了。
这样都活过来,简首是把医学按在地上摩擦,
只能暂时解释为,S级的生命力就是不一样。
但还有一件事让她难以理解,就是林歌没有氧气,是怎么存活那么久的。
“一切都结束了。”叶胜补充道,“塞尔玛被成功找到带回,这次任务没有任何人死亡。”
消毒水的气味突然变得尖锐,林歌的眼睫颤动时牵动输液管,透明的药液在玻璃瓶里摇晃出细碎的金斑。
亚纪下意识去扶吊瓶,带起一串银铃般轻响——那是她腰间的平安符,本该永远沉在青铜城的裂隙里。
"呼吸机撤掉的时候,曼斯教授抽完了整盒哈瓦那雪茄。"
叶胜的声音裹着江潮的湿气,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锁骨处的绷带。
酒德亚纪忽然站起身,平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