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节,靳沉铮不置可否。
他刚刚有一瞬间似乎听到了哭声。
压抑的,低低弱弱的,让人心烦。
又看了眼轰隆作响、几乎要阻隔一切的雨幕,他摇摇头。
“拍卖会开始了吗?”
邱黎点头,二人进入会场。
今天这儿有一尊佛像,是靳沉铮一定要拍下的。
做生意也要讲人情,对不同的人投其所好罢了,这些手段靳沉铮早已烂熟于心。
用七百五十万拍下今天的目标,靳沉铮向后靠在椅背上,稍作闭目休息。
连日来紧密行程与心力的大量消耗到底还是有些影响,这次归国,既是巩固已有产业,也要开展新版图。
压力与从前不可同日而语,所幸靳沉铮已做惯这些,短暂休息后再睁开眼,只余清明冷睿。
拍卖会还在继续,心中思量着接下来的布局,眼角余光不经意扫过台上,他眼神一凝。
摆在金色丝绒上的,是一件掌心大小的白玉雕凤凰。
与大多见过的优美舒展姿态不同,这只小凤凰收拢着翅膀,像是在等人来挠下巴,尾翎卷起,作为承托的几朵祥云纹也被雕饰得天然可爱。
眉弓不着痕迹地压低,靳沉铮盯着这件白玉雕,心里有点痒。
可能是刚才幻听的哭声作祟,他想起很多年前,在海城某个小巷子里随手救过的那只花脸猫。
不大的个子,细细弱弱的手脚。
却长着爪子,会咬人。
“啧。”他举起牌。
不巧,还有人也看上了这件玉雕。
最后,起拍价七十万的东西最后被靳沉铮用一千八百万拍下。
拍卖师兴奋得满面红光,还在继续讲说这件据说是某任帝王为他唯一的皇后亲手雕制而成的玉把件。
东西送过来时,坐在旁边的邱黎没忍住多看了几眼,“这小凤凰倒是有点可爱。”
如果丁浩在这里,一定会笑嘻嘻地问:“人家是帝王送给皇后,靳哥你这是要送谁啊”。
骨节分明的大掌把玉雕握在手心把玩几下。
靳沉铮手掌宽大,指腹与虎口处还带着薄茧,衬得玉石越发小巧玲珑。
他发出一声短促的轻笑,声音低低沉沉,在这样的夜晚有些撩人。
呵,什么小凤凰。
分明是只张牙舞爪的花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