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唐汉兴讲英文,马修看起来非常高兴,而且马上亲近起来:“哦!唐,你的英文真的很不错!我己经有好几个月没有说英文了。”
尽管宋怡佳曾经提到这里的老板是个A国人,但经过此番舟船劳顿,唐汉兴还是对在这个交通相对不便的小岛上见到一个外国人感到有几分好奇。马修似乎看出了唐汉兴的疑问,说道:“请先入住,马上就到晚餐时间了,吃饭的时候我们一起聊聊。”说罢,还给唐汉兴递来个一言为定表情。
简府是这岛上最大的民宿,但也只能接待20位客人,一日三餐都是自助餐,菜品朴素,种类不多,但营养配比均衡。晚餐前,唐汉兴在简府里,发现这里无论是餐厅还是休息区,与一般酒店相比空间都相对较小,但是每个小的区域都用屏、竹帘或绿植精致地隔开,不仅移步换景,而且每个人都感觉坐在一个独立的自我空间中,舒适惬意,即使其他人就在你旁边不远也不觉得被打扰。
晚餐时唐汉兴刚刚取了餐坐下,马修就端着盘子坐在了他的对面。两人用英文小声交谈起来。
“饭菜还对你的口味吧?”马修问。
“很不错!”唐汉兴说。
马修很自豪的说:“虽然不是那么高档,但我们用的是湖里的鱼,岛上的菜,山上的笋,都是本地应季的新鲜食材。”
“确实比城里同样名字的菜好吃,有天然的滋味。”唐汉兴说。
“你的是学英文的吗?”马修问。
“不是,”唐汉兴说,“但我在A国读过书。”
“学的什么专业?”
“人工智能。”
“我的天,对我来说这可是难以理解的东西。”马修习惯性地耸一下肩。
“我刚才听您讲的C国语也很好啊,不仔细听都不知道您是外国人。”唐汉兴还是对马修的在这里定居的原因有些好奇,便开口问道,“您是学语言的吗?为什么住在这个岛上呢?”
“我是40年前在咱们古都大学学习C国语。”马修流利地回答。
“像您这样年纪的A国人,会C国语的可是很少很少啊!”唐汉兴更加感兴趣了,“您是怎么来到C国,又为什么住在这个岛上呢?”
“我确实是那很少人中的一个,而且来C国这件事改变了我的一生。”马修深有感触说,“我出生在A国CH城的一个贫困家庭,父母都没受过高等教育,但是我从小就很懂事。18岁我靠半工半读养活自己完成高中学业,其实打工的时间比读书的时间还要多。此后,我以入户清洗地毯为生,同时供自己读社区大学,希望读点书能改变生活。每次一接到活,就开着我那二手皮卡,拉着60多公斤的装备奔向客户家里。都说‘A国梦’是很迷人的,但这种疲惫的日子长了,我这样一个人连梦都很少做了。”
马修吃了口饭,慢慢咽下,似乎沉浸在回忆之中:“有一天,我接了CH城大学一个教授家的活,进屋之后看见墙壁中间挂着一张世界地图,上面贴了不少小旗子。教授那天看起来很高兴,跟我说:他每新去一个国家,就会在地图相应的位置贴一面小旗。他告诉我刚从C国回来,还拜托我在忙完之后帮他在C国的位置贴一下小旗。我当时心里慌极了,因为根本不知道C国在哪里,我为自己的知识和见识感到尴尬,还没开始洗地毯就满头大汗。那教授好像看出了我的感受,他指着地图的一个点对我说:‘C国挺大,这里是首都,就贴这里吧。’
接着他问我:‘你想一辈子洗地毯吗?’
我说:‘当然不想,可像我这样的人,在这里还能怎么办呢?’
教授跟我说:‘我们的社会阶层固化了,在这里你确实不容易改变。不过,世界很大,还有些地方会有很多机会,如果有梦想,就不妨去试试。’
人要相信命运,两个星期后,我在社区大学看到一张海报,上面写着C国招募留学生的信息,当时心里就像突然过了电。虽然我此时毫无底气,但想起那教授的话,还是给C国大使馆写了申请信,没想到三个月后,真的得到了去古都大学的机会,而且C国政府还提供了奖学金。后来我才知道自己是第一批来C国的A国留学生。”
唐汉兴放下了餐具津津有味的听着。马修越说越激动:“你知道吗唐?自从到了这里,我的人生就像开了挂。很快就有电影厂找我演电影,工资比我洗地毯高太多,我父母都不相信。因为演了电影,我又接受了A国电视台的采;因为这采访吗,后来我又成了他们的在C国的记者;因为当记者我在C国到处走,偶遇了来旅游的Jane,后来成了我的妻子……那些年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