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侯的双腿还是老样子,只是这么一摔,脚踝也摔坏了。”
“身上也有几处青紫。”
靖南帝脸色难看的很,一记眼刀看向了太子。
太子咽了咽口水,御医们都说了裴青寂的腿能治的都治了,而且骨头也没有断,怎么就不能走路呢?
他原以为今日能让裴青寂露馅,好治他一个欺君之罪,可怎么会这样?!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屋子里,御医们给二人上药、喂药。
靖南帝走了出去,太子也跟着走了出去,想要为自己辩解。
靖南帝抬手打断他的话:“你不必再说了,日后都不要再说安国侯的坏话,太子,收起你的心思,别以为朕看不真切!”
“还有,凌婠既然能舍命相救,想来二人的感情的确深厚,如今的女子,有哪个能做到这种地步?日后你莫要再和朕提起给安国侯赏赐妾室的事情!”
起初,太子是想要拉拢裴青寂到自己麾下做事的。
可后来,他心悦的付月如和裴青寂有了婚约,纵使裴青寂出事,付月如已经如他所愿成了他的太子妃,可付月如心心念念的还是裴青寂。
他心有不甘,他费尽心思地讨好她,千般万般地宠着她,却还是走不到她的心里。
他将一切能用的法子都用了,可还是不能让付月如喜欢上自己,他觉得,倘若没有了裴青寂这个人,总有一天付月如能看到自己。
他视裴青寂如仇人,恨不得他万箭穿心。
此刻,被靖南帝一通训斥,太子脸上无光,紧抿着嘴唇对着靖南帝行了一礼后离开了御书房。
……
上好药之后,裴青寂带着凌婠回了裴府。
进了清松院,房门关上,谢琛立刻跪在了地上:“属下知错,请二爷责罚!”
裴青寂怒斥:“谁准你这么做的?!”
宫里的人可能没看出来,但他当时就在凌婠的正前方,凌婠是不可能以那么快的速度朝着他飞扑过来。
她的背后有一股强大的推力,而这力量只能是当时躲藏在暗处的谢琛施加给她的。
谢琛跪在地上:“二爷,当时也是没法子了,二爷去了御书房不能带侍卫进去,属下偷偷跟在后面,躲藏在暗处眼看着二爷有危险,也不能上前救护……”
“只能出此下策保住二爷的性命,可不曾想却是伤了夫人。”
“属下这就以死谢罪!”
床上传来凌婠有气无力的嗓音:“二爷……我没事的。”
凌婠继续说:“事出紧急,还好谢侍卫出手,不然我都没办法救你。”
若是裴青寂死在了自己的面前,她眼睁睁的看着却又无能为力,她得愧疚死。
裴青寂看着谢琛冷声说道:“自己去领罚!”
等谢琛出去了,裴青寂问凌婠:“疼不疼?”
凌婠本想点点头,可瞧着裴青寂那神情那模样,咬牙摇摇头。
凌婠看向裴青寂的脚踝,雪白的纱布上已经渗出了血,凌婠伸出缠着纱布的手握住了裴青寂的手:“你的脚踝疼不疼?”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裴青寂的手被凌婠握住的时候,似乎身上也没有那么疼了。
裴青寂摇摇头,却始终皱着眉头。
凌婠笑道:“我们也算是战损夫妻了。”
裴青寂笑了,转而,他的笑容渐渐地淡了下去,他问:“你若是不跑过来救我,就不会受伤了。”
他们也没认识多久,感情也说不上多深厚,为了救自己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这会儿她一定是后悔了。
凌婠握着裴青寂的手微微用力:“若是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的。”
“裴青寂,我们既然已经成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当初,裴青寂答应她的婚事,让她提前住进来,还在她的院子附近安排了很多暗卫保护她的安全,护她周全,她都知道,她有裴青寂护着才不至于再次被三房的人陷害。
他这般对她,她也不是那狼心狗肺,不懂得知恩图报之人。
裴青寂如释重负,转瞬间,心里却又生出些说不上来的复杂情绪,他给她盖好被子,让她好好休息。
出了屋子,裴青寂握紧了轮椅的扶手,凌婠当时被自己重重地撞到宫里的水缸上,怎么可能不疼?
那水缸里放着水,是为了宫中走水失火用来灭火的,水缸都用了特殊材质,冬天里面的水才不会结冰